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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越刮越急,地裡搶收的人們心頭也是越來越緊,漸漸的,豆大的雨點開始稀疏打下,地裡還剩下三成麥子沒收起。
&ldo;快,快!雨要落了,都特娘給我拼出性命來收啊!&rdo;
石河生眼睛通紅,聲音都喊破了,隊員們根本不必他再催促,哪怕是再沒力氣的老弱也豁出吃奶的力氣,拼命搶收。
&ldo;掠子&rdo;手沖在前,在狂風中拼力揮舞,麥穗一片片倒下,身後的老弱立時躥上前捆麥,撿穗,運走……
最後一捆麥子被運到臨時棚裡後,暴雨終於瓢潑而下,瞬息之間地裡一片泥濘。
衝鋒的&ldo;掠子&rdo;手隊員們筋疲力盡地倒在田邊,掠子丟在一旁,累得手指都動彈不了,任雨水澆在身上。
&ldo;起來,都特孃的起來!要睡回去睡,不要命了!&rdo;
石河生歪歪倒倒地踹了一腳躺倒在地上的壯勞力們,滿臉是水,帶著哭腔心有餘悸地笑罵,賊老天,這可算是逃過一劫啊!地裡零零散散的麥穗還灑著,可絕大多數的麥子收回來了,這收上來的是隊員們口糧,下半年的命啊!
曹富貴老早就拉著小喬,和孩子們一道躲在曬場角落的麥棚下頭,一邊用身體擋著斜刮的風雨免得澆濕好不容易收上來的麥子,一邊看著老天爺的威勢嘖嘖感嘆,教育小喬:&ldo;這就是人定勝天,與天鬥其樂無窮啊!&rdo;
小喬望著天際狂暴的驟雨,緊緊拉著富貴哥的手,沉默不語。
第50章 悲劇
外面狂風驟雨, 烏雲滾滾, 黃林生產隊的小隊部裡卻是熱火朝天, 人人忙得四腳朝天,眼珠通紅。
&ldo;倉庫裡的油毛氈拖出來, 蓋到麥棚裡去, 快!&rdo;
&ldo;隊長,倉庫要漏雨呢?&rdo;
&ldo;儂憨大啊?!現在特娘庫裡有個屁!麥子淋濕就白收了!&rdo;
&ldo;噢噢,對哦!&rdo;
&ldo;大灶燒起來, 濕麥趕快烘, 等到明朝不弄乾,芽都發出來了!&rdo;
&ldo;隊長, 柴濕了!咋辦辦?&rdo;
&ldo;各家各戶徵收!以後算工分還!&rdo;
曹支書去了前溪村的大隊部主持搶收工作, 黃林生產隊石河生隊長獨撐大局,把隊裡能動的隊員個個都抽得跟陀螺似的拼命轉。
時光不等人, 颱風風猛雨急,麥子雖是收上來了, 一個保管不好,要是被雨水澆透, 這麼悶熱的天氣, 過上一夜麥子就能生生給焐出芽來,或是發黴,那就前功盡棄了。
防風防雨、烘麥, 當真是跳上兩腳也做不完的事, 這一晚, 誰都別想睡了。
這麼多的麥子,小隊部裡騰挪不開,打濕的麥又要儘快烘乾,石隊長一聲令下,讓十來戶房屋寬敞,平時表現又好的人家把這批濕麥分發下去,連夜烘乾。
隊會計施忠國和&ldo;鐵螄螺&rdo;兩人頂著風雨站在麥棚前,一邊點數,一邊記帳,扯著嗓子把濕麥一戶戶分派下去。等到風停雨歇,麥子烘乾後上交隊裡,到時再算工分和柴草。
老曹家根正苗紅,又向來表現良好,也被分派到了千把斤的烘乾任務。
曹富貴穿了雨披,頂風冒雨陪著阿爺和二叔將蓋得嚴嚴實實的一板車濕麥拉回家,麥子倒沒打濕多少,三個男人已經淋得跟水裡撈出來一樣。
回到家中,餘下事情便讓女人和孩子們搶了過去。搬麥的搬麥,生火的生火,三個大男人坐在邊上歇口氣,看著屋裡忙忙碌碌。
阿奶端來幾碗薑湯,給屋裡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