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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低哺,心底有些挫敗,有點受傷,依照他所言,她不過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而已。

她望向車窗外,看見黑暗中心情失落的自己的倒影,眼底有抹委屈。她其實沒什麼好顧慮的啊!他已經替她設想周到,她幹麼要心情不好?是還想鄉求什麼?

她笑自己笨,糊塗地買了天價鑽戒?糊塗地當了他的愛人,她還要繼續糊塗下去嗎?

不,就依他說的,一個月後一拍兩散,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不必有任何依戀,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必須學著讓自己的心成熟,最好和他一樣無情。

“還有……”

“還有什麼?”她緩緩回過頭,望著他冷峻的側臉。

“會做菜是好事,但我不喜歡渾身油煙味的女人,待會兒,把你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

她脹紅了臉,心底更加委屈,她還必須把自己弄得色香味俱全的供他享用。“謝謝你的提醒。”

他不滿意她話中帶刺,瞪視她,她很快地別開臉。本想關心地探問她,但一向冷硬慣的心及時扯住他,冷酷地提醒——她不過是一隻小寵物,不值得他心浮氣躁,那未免可笑。

他不否認他對她有相當程度的喜歡,畢竟世上沒有主人會收留一隻不喜歡的寵物,不過他是永遠不會向她透露的,等他膩了隨時可以換個新寵,這是獵豔不變的守則。

一路他都不把她的情緒當回事,想盡辦法要轉移注意力,卻無法忽略她一直望著窗外的模樣,她靜默得像是不存在。他竟很渴望她轉過頭來,像之前那樣沒大沒小地對他說話。

他強壓下自己的意念,終究什麼也沒有表露。

第六章

車在北投的山區繞行,當他把車速放慢,駛向一家幽靜的汽車旅館,雪凝心底一揪,感到慌張,她從沒進過這樣的地方,她執拗地沒有開口去對他說她的不自在。

車停在門亭的柵欄前,他搖下車窗,服務員遞進了一把附有遙控器的鑰匙,她驚羞地垂下頭閉上眼睛,希望沒人看見她心中的窘迫。

柵欄開了,他把車開進庭院深處,在一道鐵卷門前按下遙控器,門緩緩開啟,她心底漸覺難堪;在他眼底,她好不過廉價的阻街女郎吧!所謂的愛人只是肉體的交易,不是心靈的相依,直到現在她才完全懂得,是不是太慢了點?眼看著他把車停進車庫,她心底的沮喪和受傷難以言喻。

“下車。”韋翔傑回頭瞥她。

她沒有看他一眼,裝作無所謂地下車,她寧願自己看起來像個成熟自信的女人,不要表現得像個青澀的丫頭。

他也下了車,她知道他正望向她來,她飄忽的目光就是不和他有交集。

韋翔傑將她冷淡的態度看在眼底,心底微慍,她不理他也就算了,還給他臉色看?沒人敢像她這麼大膽。

他逕自走上右側階梯,開了旅館房門。她腳步艱難地跟著他進了華麗的客房,中央那張圓床和房內陌生的氣息教她緊張得心裡發顫。

“你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嗎?”他甩上房門,嘲弄地對她說。

她羞恥地不敢看他,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後心庭的委屈化成眼淚在臉上奔流,她問自己在哭什麼,既然她別無選擇,就只有忍受,有什麼好哭的?

她承認自己的確喜歡他,心中期待能擁有他溫柔的對待,可他沒有附和她的必要啊!

她手指輕顫地寬衣解帶,拿掉脖子上的絲巾,苦澀地跨進豪華的浴缸裡,洗去一身他所厭惡的油煙味。

半個小時過了,韋翔傑立在視窗望著山下臺北的夜景,等待著那個惱人的丫頭,她是故意讓他等吧!

他的獵豔慣例中似乎沒有“等候”這兩個字,他對女人通常毫無耐性可言,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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