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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口到達約定地點時晚了五分鐘。他帶著我來到工學院附近一座大樓的地下餐廳。這是一家和式餐廳，女招待都是身著和服、繫著圍裙的勤工儉學的學生。餐廳裡的音響播放著古箏彈奏的樂曲。每張餐桌兩側都用印破圖風隔斷，像個小包廂，漂亮但不奢華。西口要了兩個生啤酒。
&ldo;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辦好了。&rdo;
西口大概是渴了，一口氣把一杯啤酒喝下去三分之一，然後從西服衣袋中掏出一個狹長的黑皮筆記本。
&ldo;關谷說他有為患者保密的義務，始終不肯講，向他打聽事情真是費老勁了!&rdo;
&ldo;真不好意思，結果怎麼樣?&rdo;
西口開啟筆記本，&ldo;有關坂本君的過敏性體質，醫院病歷中確實有記載，是患者與醫生面談時的自述。蜂毒過敏休克的症狀也有記錄。嗯，叫什麼來著?&rdo;
&ldo;過敏性休克。&rdo;我接著西口的話說，&ldo;看來這件事不僅僅關谷醫生知道嘍?&rdo;
&ldo;自然是那麼回事。他在上大學時被長腿蜂蜇過，被抬到醫院去了。坂本君本人儘可能地對外保密，但銀行的定點醫院和人事部是有聯絡的。&rdo;
&ldo;北川副行長知道這件事嗎?&rdo;
&ldo;人事部的中村部長助理負責醫務管理，他一九七一年進銀行，是東京大學畢業生，他也許知道。&rdo;
&ldo;北川與他是同學嗎?&rdo;
&ldo;雖然不是同學，但是卻是同時進銀行的，而且一直有聯絡，應該說交往很密切。&rdo;
&ldo;看來是他洩露的。&rdo;
&ldo;沒錯。&rdo;
&ldo;可以確認嗎?&rdo;
我很吃驚，因為我原本沒有期望西口能夠調查得如此徹底。
&ldo;據中村說，北川君在與坂本君私下談話時，也專門向他問過此事。中村君認為支行應該瞭解這個情況，以便在發生意外時採取緊急措施，也告訴過他。&rdo;
西口一邊用探詢的目光掃視著我，一邊說：&ldo;坂本君死於蜂毒引起的過敏性休克，對吧?警方懷疑到這一點了嗎?&rdo;
&ldo;是的，但是目前還沒有謀殺的證據。有問題的副行長下場如何?我想西口君早就知道了。&rdo;
西口罕見地瞪圓了雙眼。
&ldo;喂喂，你們支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rdo;
&ldo;照你這麼看，警察署該成立搜查本部了?&rdo;
&ldo;也許是吧。&rdo;
只要抓到線索，西口就能很快地蒐集到情報。
&ldo;人事部好像在申請協助調查，包括古河被傷害事件。這些事都和你有關係嗎?&rdo;
我默默地喝著啤酒，臉上感覺到西口灼熱的目光。
&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我正在調查。&rdo;
&ldo;為了什麼?&rdo;
&ldo;也許能回收不良貸款。&rdo;
&ldo;原來如此。這是真正的目標嗎?&rdo;
西口好像理解了我，把筆記本放進衣袋，後背靠到椅子上。我向經過身邊的女招待招了招手，又要了幾個下酒菜，與西口相對而酌。
&ldo;昨晚你說的工作上的事還有什麼?&rdo;
&ldo;二都商事曾經打算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