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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逃脫了那樣卑賤的命運而感到僥倖,更感到恥辱。
功成名就的&ot;知識分子&ot;們,一般都勤於研究高深的學問。學問是至高無上的。因此,他們對農民們的遭遇和命運自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政治家的事情。他們呼籲的&ot;自由&ot;,僅僅是自己能夠享有的自由;他們期望的&ot;民主&ot;,僅僅是自己能夠享有的民主。
他們以為自己就能夠代表&ot;中國&ot;。他們有意逃避對農民問題的關注,他們害怕承擔良心上的壓力--假如他們還有良心的話。
當然,他們更害怕走過禁區的紅線。因為跨越了紅線,可能導致自己失去職稱、待遇和房子。
不是嗎,國內研究農民問題非常有成就的著名學者秦暉,因為幫農民說了幾句話,就失去了清華的教職。他的遭遇沒有激起同樣是教授的學者們的同情和憤怒,反而大大地助長了冷漠和虛偽的泛濫,以及犬儒主義的盛行。人們沒有把尊敬給予勇者,反倒在背地裡竊竊私語:&ot;他就是前車之鑑,我們再不能像他這樣惹火燒身!&ot;
集體&ot;缺鈣&ot;的中國知識分子們,或者玩弄國故,或者炫耀&ot;後現代&ot;;或者關心在&ot;核心期刊&ot;上發表論文數量,或者像紅眼的公雞一樣盯著有限的幾個&ot;一級教授&ot;的名額。最成功者,或許還能夠博取到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頭銜,代表&ot;人民&ot;去參政議政。然而,他們當中究竟有幾個人願意去關注和理解農民的問題呢?
無論是否來自鄉村,一旦走進書齋和學院,他們就遠離了苦難最深重的那群人;一旦走上了仕途,他們就學會了說假話,練就了硬心腸。《聖經》中說:
你們要防備文士,他們好穿長衣遊行,喜愛人在街市上問他們的安;又喜愛會堂裡的高位,筵席上的首座。(《馬可福音12:38-39》)
學者和作家中,也有少數的人真心關注農民問題,例如秦暉。在國內的學者中,秦暉對農民問題有深刻而獨到的研究。他發現,中國的農民問題在歷史上充滿了這樣的尷尬:統治者越是&ot;重農&ot;,農民越是倒黴。這個怪圈一直在中國的歷史和現實中彰顯著。
主導秦朝國策的法家,焚書坑儒而唯&ot;耕戰&ot;是務,把&ot;上農除末&ot;的調子唱得最高。但是,把農民逼得走投無路、群起造反,以至成為歷史上最短命的統一王朝的,也是秦。靠農民起義上臺的朱元璋,張口&ot;朕本農民&ot;,閉口&ot;享我農師&ot;。他不僅&ot;立法多右貧抑富&ot;,還下令&ot;農夫衣綢、紗、絹、布,商賈止衣絹、布。&ot;然而,蒙他如此推重的農民,卻悲慘地發出了&ot;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ot;的呼聲。
與之相似,五十年代的主政者頌揚農民的調子越唱越高--從&ot;同盟者&ot;到&ot;主力軍&ot;,從&ot;民主革命的動力&ot;到&ot;蘊藏巨大的社會主義積極性&ot;,從&ot;亞洲的農民比歐洲的工人更先進&ot;到&ot;貧下中農上管改&ot;,結果如何呢?調子最高的時候,餓死的農民也最多。
農村、農業和農民這&ot;三農&ot;問題,又不僅僅是就&ot;農&ot;言&ot;農&ot;所能夠解決的。秦暉指出:&ot;如今到農村改革深化後面臨的一系列問題:農民流動、地權整理、鄉企轉制、村政改革、減輕負擔……但正如民工潮與亂佔耕地這兩件事突出地顯示的:現在的許多&039;農村問題&039;根子實際在城市,改革到如今,&039;就農言農&039;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