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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相思的天,
繼著薔薇凋零的,
已是淒艷的海棠了!
東方剛出的朝陽,
射出萬丈的光芒,
迪娜的憶念,
在朝陽前面呢,
在朝陽的後面呢?
朱生豪還想把兩人唱和的詩歌整理成集子。他在給宋清如的信中說:&ot;你的詩集,等我將來給你印好不好?你說如果我提議把我們兩人的詩選剔一下,合印在一起,把它們混合著,不要分別哪一首是誰的,這麼印著玩玩,你能不能同意?這種辦法有一個好處,就是挨起罵來大家有份,不至於寂寞。&ot;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詩歌,但我們的情書,也足以連綴成一本小冊子。將來有一天,要是它們能夠出版的話,我也願意跟你一起挨罵呢。
你說,假如我們的書信真的出版了,有沒有人會共鳴和感動呢?相比之下,讀者更喜歡誰的文字呢?
不管別人了,至少你和我會為對方的文字而感動,這就夠了。
我忽然想起,曾經拍攝《紅》、《白》、《藍》等傑作的電影大師基斯洛夫斯基,在一次訪談中講到的兩件小事。
在巴黎郊外,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認出了他,走上去對他說,看了他的電影之後,她真正感覺到了靈魂的存在。大師說:&ot;只為了讓一位巴黎少女領悟靈魂真的存在,就值得了!&ot;
在柏林大街上,一個五十歲的女人認出了他,拉著他的手哭起來。原來,她的女兒雖然與她住在一起,卻形同陌路人有五、六年。前不久,母女一起看了大師的作品《十誡》,女兒流著淚吻了母親一下。
大師說:&ot;只為那一個吻,為那一個女人,拍那部電影就值得了。&ot;人性的悲苦折磨著大師,他只活了五十五歲。然而,他的電影是他生命的延伸,他的電影不朽,他的生命也不朽。正像劉小楓所說:&ot;只為這五分鐘的吻,他覺得自己的創作艱辛是值得的。愛的碎片只是生活中的諸多碎片之一,然而是唯一可以支託偶在個體殘身的碎片。&ot;
我想,你的寫作、你的抵抗、以及我們所有人的生活和奮鬥都是值得的--只要我們背後有愛的支撐。
愛是柔弱的,但它無往而不勝。
我永遠愛你,今生與來世。
愛你的萱
兩千年二月二十日
三、寧萱的信
廷生:
我剛剛寄出給你的上一封信,覺得意猶未盡,便又拿起筆來寫這封信了。我真想牽著你的手去看北大和圓明園的風景。那一天,不久就要到來了吧。
冬天裡,我穿著一件鮮紅的羽絨服。你還沒有見過我穿鮮艷的衣服的模樣,一直以來我都喜歡穿顏色素淡和樣式簡單的衣服。可是,愛上你之後,我突然對鮮艷的衣服有了興趣。大概是因為心境發生了變化,衣服就是女孩子的心情。
春節過後,媽媽所在的工廠停產了,用最&ot;時髦&ot;的話來說,媽媽&ot;下崗&ot;了。媽媽是一家大型紡織廠的廠醫,她從衛校一畢業就分到廠裡,一干就是三十年,真可算是&ot;以廠為家&ot;了。廠裡幾乎所有的女工她都認識,大家都說,她是醫務室裡待人最誠懇、最熱情的醫生。
可是,媽媽突然&ot;下崗&ot;了,她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廠裡說,如果她們想被納入社會保障體系、每月發給兩百元退休工資的話,就得每人先交一萬元錢。她們都感到困惑,感到不公。我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工人們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承受了一輩子的低工資,到頭來想要享受退休金,卻還得各自掏出一萬元的鉅款來,這是那個沒有心肝的王八蛋的&ot;異想天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