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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在走廊裡等,期間劉銘打了幾通電話,聽著像是在安排事情。這些應該是賀承來做的,賀承知道,他現在應該負起擔子,可雙腳不知怎麼,竟然有些發軟。
尤其對上許父那深沉的目光,賀承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又一個小時,醫生走出來,下了病危通知。
許母哭得快暈死過去,劉銘連忙上前扶住。許父怔怔地看著遞到自己手裡的通知單,遲遲落不下筆。
醫生嘆了口氣。他理解家屬的心情,但時間不等人。
呆怔半晌,許父竟然望向賀承。
賀承被他看得一愣。從那雙和許然極像的眼睛裡,他竟然看出了詢問的意思。
他張口,還未說話,許父又轉回頭去,咬著牙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
手術一共做了六個小時。
期間下過兩次病危通知,許母早就哭得沒有了眼淚,倒在丈夫懷裡發呆。劉銘打電話回家安撫董子琦,唯有賀承像個局外人,做不了什麼也插不上話。
終於在中午之前,醫生再次出現,宣佈手術成功。
許然撿回了一條命。
但沒有人覺得開心,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從手術室轉進icu,許然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頭上裹滿了繃帶,只露出一雙眼睛。原本清亮的一雙眼現下閉著,安逸得彷彿沒了呼吸,只有胸口輕微的起伏證明瞭他還活著。
許家父母想在醫院裡等,被劉銘攔下。
「icu無法探視,你們還是先去休息一下,等許然轉到普通病房還需要人照顧,你們得先保證自己別倒下才行。」
將兩位長輩送到醫院附近的旅館休息,劉銘折回來,冷眼看著賀承。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賀承皺眉看他。這是他想問的問題。
劉銘搖搖頭,「我只知道許然對你用情極深,你可倒好,直接把人往鬼門關裡推。」
「我?」
賀承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個字。聲音嘶啞。
「不是你是誰?難道還能是我?」
對啊,不是你賀承,還能是誰?
賀承捏緊了手心的領帶夾。凌晨三點時同許然說過的每一句話,許然每一個表情,都清晰的歷歷在目。
我本可以追上他。賀承想,哪怕跑上兩步,我就能追上他,可我沒有。
車駛過來的一瞬間,許然沒有躲。不是躲不開,是沒想躲。
在回頭看他的時候,許然心裡在想什麼?
賀承不知道。他不想知道。
許然昏迷了三天。
這三天賀承一直待在醫院裡。劉銘照顧著許家父母,根本沒去管他。晚上他就在車裡待著,睡不著的時候就看看天邊明亮的月光。
一閉上眼,就會看到許然在對著自己笑,染血的笑,驚得他無法入眠。
白錦明打電話來問過情況。他還不知道許然出事了。
賀承不記得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語氣跟他說起這件事,只知道說完後白錦明沉默良久,說了一句,「賀承,你這是造孽啊。」
三天後許然情況穩定下來,轉到了普通病房。賀承掏了點錢給他安置到單間,走廊最盡頭的病房,條件最好也最安靜。
但這樣也無法讓許然提前醒過來。
許家父母度過了最初的慌亂,開始陪護在兒子身邊。許母整天待在病床前跟許然說話,許父大多數時間沉默,只偶爾出醫院抽一根煙。
天剛亮的時候,賀承在半夢半醒間聽見敲窗戶的聲音,猛然驚醒,看到許父站在車外。
賀承走下來,許父揮起拳頭狠狠打在他臉上。
賀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