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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化管理很讓人難受,被子要折成豆腐塊,寢室到點熄燈,熄燈後不可以說話,洗漱,洗衣服,熄燈後不可以做任何事,只能睡覺。每個寢室都有一部可以插卡的電話。他會在室友不用電話後,打給我,聲音很輕,躲在被子裡,我們一直聊啊聊,他給我講他們早上跑操,步伐必須踩成一個節奏,給我講,學校多麼多麼嚴。我們最後睡著了也不捨得放電話,直到他那張電話卡用完。
有那麼一次,他被宿管老師發現了。
我在電話裡聽到老師敲門,讓把宿舍門開啟,他輕輕跟我說了句睡吧,就放了電話。第二天,告訴我,他被宿管老師罰站了很久,他穿的特別單薄,在沒暖氣的走廊。
那以後不久,就爆發了禽流感。
雖然不像非典時那麼誇張,但是,也挺嚴重。每天都在報到。
霜降跟我說,他們學校封校了,現在不讓師生出去,也不讓外人進來。本來一個月只回一次家,這次連一次都回不了了。
又過了幾天,一天夜裡,我接到他的電話,他說話聲音很大聲。我問他,這樣不會被宿管老師罰站嗎?他說不會啊!他被隔離了。他發燒了。學校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寢室,會有人給他送吃的,他就在寢室裡,可以隨時大聲的跟我講電話。我是很擔心的。畢竟在特殊時期,在這個時候發燒。他卻是挺快樂的樣子。是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他跟我說,他退燒了,但是還是得隔離,每天測體溫,他說他可以出寢室了,但是得帶著口罩。他覺得自己沒事了,只是學校認為需要再觀察一下,他告訴我,只要他帶著口罩,人們自動退讓,買東西都不用排隊了。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搬回了他的寢室,我們又開始了輕聲講電話模式。
就是高一那會,我漸漸養成了熬夜的習慣。記得有一天夜裡,有流星雨。是在夜裡兩點。我和他一直講電話,一直等,等到了兩點多,什麼也沒有。我特別困。不知不覺睡著了。五點半多被電話吵醒,他特別激動的說,快看天上。我趕緊拉來窗簾。一團黑,什麼也沒有。他說他準備跑操,在往集合方向走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一顆流星。就立刻跑去給我打電話了。我問他許願沒,他說沒顧上,當時看到,只想立刻告訴我。接著他就放了電話,匆匆跑去教室了。我學校上課要七點半,家離學校很近,那天我是醒的太早,但是,我覺得他跑操應該是遲到了。
之後高二那年,他告訴我,戀愛會違揹他的高中原則,所以以後不要再聯絡了。我之後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聲音很冷漠。這個在大學我們戀愛後,有一次他給我打電話,我人在洗漱,室友幫我接了。我洗漱好,室友告訴我,一接起電話,你男朋友聲音好溫柔,然後一聽不是你的聲音,立刻好冷漠了。我立刻就想起了,高中我最後打給他的那個電話。他好冷漠的問我,打電話什麼事?我結結巴巴的說沒事。
他的高中原則徹底作廢,是在高四那年,那年蘋果手機已經很盛行,平板裡神廟逃亡也是正火的時候。然而我和他依舊貧窮,我換了個觸屏非智慧機,乍一眼看上去跟智慧的好像。他當時有一個按鍵機,是在大學時他告訴我,那是個諾基亞按鍵機,可以砸核桃那種。
他就是用那個諾基亞小手機,在我生日那天,在晚自習,他偷偷發&ldo;生日快樂&rdo;給我。我收到了很欣喜。
第二天,又收到了他的簡訊。他說,發了那條資訊,就被老師抓住了,老師認為私帶手機,上課玩手機很嚴重,讓他回家反思一週。估計一週後再回學校,是不會帶著諾基亞回去了。大學時,他還給我看個那個諾基亞,說真的超級結實。我覺得他那會該是超級想我吧!我也真的真的超級感動。
大學後的無數次熬夜,都是我們開著語音。背景是網咖的嘈雜聲,他在網咖通宵打遊戲,我會自言自語的跟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