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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坤寧宮內。
皇帝一家四口剛吃完晚飯,朱厚照尚未回東宮。
朱厚照坐在凳子上,耷拉著腦袋卻往上挑著眼眉,偷瞄出去凌厲的眼神,就好像是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沒還。
“咯咯咯……”
朱秀榮的笑聲傳來。
在朱秀榮面前,是一木頭盒子的玻璃珠,少說幾百個。
朱秀榮白天還可憐委屈,晚上她就成了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太子,你過來!”
朱佑樘把兒子叫到一邊。
朱厚照振振有詞道:“父皇,為什麼要給皇妹那麼多琉璃珠?兒臣還要給她立規矩。”
“什麼立規矩,朕在你母后面前就沒戳穿你,如果什麼都要伱去賜予,別人才能有,你以為天下的臣民都要靠你的恩德才能活?是他們給你,而不是你給他們!”
朱佑樘教育起兒子。
朱厚照道:“天下不都是咱的嗎?”
“哼!”
朱佑樘道,“看來你還是應該多學,如果水則載舟水則覆舟的道理都不懂,將來如何治理好天下?身為君者,以兼濟天下為繼任,並不擁有天下,四海皆你臣民,你要用盡自己的努力,讓他們有,只有百姓富足,你才能得。”
朱厚照悶著頭,顯然他不想接受這種教育。
在宮裡,給他的感覺,天老大他爹老二,他排老三,連老孃都要靠邊站。
現在居然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還是別人賜給他的,作為大明的儲君,他怎願意接受這種想法?
“不要跟你妹妹爭,她是你至親之人,無論朕在不在,你都要善待她。”朱佑樘道。
朱厚照好奇道:“父皇和母后也是兒臣的至親……”
朱佑樘白了他一眼道:“有些事,等你年長之後自會明白。回東宮補你的課業,百姓人家的孩子都講求個挑燈夜讀,也到你該一心撲在學習上的時候了。來人,送太子回東宮。”
“兒臣還要跟父皇和母后說說事……兒臣不急著走啊……”
……
……
朱厚照到底只是個八週歲都還沒到的孩子。
自幼讓他生活在東宮,讓他接受單獨的教育,朱佑樘夫婦在這方面似乎也非常捨得。
朱佑樘立在坤寧宮門口,看著兒子一行遠去的燈籠火光,回過頭才發現蕭敬已經立在旁邊很長時間。
“陛下,已通知過了張先生,讓他明日一早到奉天殿,到時奴婢會引他入宮。”蕭敬道。
“嗯。”朱佑樘點頭,“貢院裡有訊息嗎?”
蕭敬道:“此事尚未在朝堂上議過,陛下您也未發旨意去貢院,估計這兩日卷子便會開封,本可能會錯過。但東廠先前已遞了條子進去,吩咐不得以程學士閱覽卷宗,料想他並未接觸到硃卷的內容,給事中華昶的上奏便多有不實。”
在華昶的上奏中,特別提到程敏政跟作弊的人約定好一些暗語,如此就算是墨卷被謄錄成硃卷,程敏政仍舊能找到相應的卷子進行內外簾私相授受。
皇帝先前聽了張周的話,告知內簾,不許程敏政閱卷,只能說打消了其私相授受的指嫌疑,但指責會仍舊在。
不能說有人阻止了,導致結果沒發生,他程敏政提前就沒跟人約定過。
“東廠還查到什麼?”朱佑樘先前沒有著急將此事公佈,多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太心急。
真相是什麼,反而成了最次要的。
更重要的,是要打消士子的懷疑,還禮部會試一個公正的名聲。
在這種前提之下,其實涉案的某些人的利益,包括一部分的真相,都是可以犧牲的,而歷史上程敏政、徐經和唐寅,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