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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臨淵伸出手欲撫上小蝶的額頭,還未觸及,又收了回來,靜靜地坐在床沿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小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齊臨淵才淺笑著離開床邊,輕輕地關上房門,一步也不敢停地跑出後院。
與殷闋、殷夫人互作道別後,齊夫人和齊臨淵方坐上馬車,駛離將軍府。
起的太早,齊夫人坐上馬車後便憩歇起來。
齊臨淵背靠廂壁,天高雲淡的外表之下,心海早已翻波。
他不知道小蝶醒來後看不到他,會不會如昨日那般哭著到處尋他?會不會去青檀樹下等他?會不會漸漸地就忘記了他這個臨淵哥哥?她還那樣小,倘若再過三年,抑或是六年,甚至十年,她可還能記得五歲時候的玩伴?恐怕是,記不得了罷。
齊臨淵越想越覺得煩懣,好幾次都想叫停馬車轉回去,可看著一臉倦容的娘親,又生生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有守城官兵在問話,車夫與官兵交談幾句後又重新策馬行駛起來,齊臨淵知道,他們出城了,終究是離開了。
三千煩絲縈繞心頭,齊臨淵在本就侷促的馬車上坐立難安,想要強行睡下,始終睡不著,周遭無不悶燥,心中愁緒一寸一寸,結成了厚厚的繭。
掀開帷幔一角,涼風灌了進來,齊臨淵才稍稍平靜了些。
窗外的花木一晃而過,穿過這條路,就到小河邊了,齊臨淵乾脆將帷幔整個掀起,探出頭望著前方,越來越近了。
所有的景物都太過熟悉,氤氤氳氳的水面,岸邊的青石綠草,還有那顆花滿枝頭的桃樹,樹下的石塊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上面落了些花瓣,齊臨淵眼前又浮現出小蝶在樹下追蝶的情景,只是昨日之事,卻恍若隔了許久。
一切美好都擋不住車輪滾滾,歡聲笑語,舊徑古途,一條一條,一段一段,最終編織成揮之不去的記憶,結結實實地綁住腹心。
馬蹄聲噠噠不休,水流聲、花落聲,一晃而過。
齊臨淵放下帷幔,悶躁的心逐漸冷卻下來,車廂裡靜地只能聽到車夫的鞭馬聲,他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顛簸五日,終回槿城。
小淺、小欽得知少爺就在這幾日歸來,思主心切的二人,每日都在門口等候。
終於見著風塵僕僕的馬車停在府門外,兩人欣喜地跑過去,一股腦扛起車上的包袱,拉著齊臨淵問東問西,而所問最多的,莫過於小小姑娘。
兩人問的緊,齊臨淵也不惱,但也不多說,只道休息幾日後再與他們細講。
回府十日後,齊府收到京城來信,如往常一樣,是殷夫人所寫。
齊夫人將信看完後交與了齊臨淵,齊臨淵關起書房門,一個人坐在書案前細細地看信上的每一個字。
信中寫到,齊臨淵離開那日,小蝶醒來後未在房中找到他,以為他在院子裡,便又跑到院子裡找,見院子裡還是沒有他,又找遍了府中各處,卻始終沒有見著人。這個傻姑娘一氣之下哭了整整兩個時辰,連飯都無心吃。
殷夫人無奈之下只得將齊臨淵回槿城之事如實相告,小蝶聽後,死活拉著殷夫人要去槿城找臨淵哥哥。
為將她安撫住,殷夫人連哄帶騙地與她說,臨淵哥哥去去幾日便會回來,她才消停下來。
雖不再鬧著去槿城,卻每日追著殷夫人問臨淵哥哥歸來之期,還不依不饒地讓殷夫人帶她去了菩提寺,一個人站在青檀樹下自言自語。
讀完信後,齊臨淵面色煞白,胸膛洶湧起伏,雙手顫抖,兩眼緊閉,悲傷之情溢於言表,繼而慼慼低吟,信上之墨,片片洇開。
&ldo;咳咳咳咳……&rdo;齊臨淵扶住胸膛,猛咳一陣,顫顫捧起茶盞吟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