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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仙只得把話吞下，點了點頭，由著靈兒扶她。
☆、其人之道
飯畢，若塵將蘇喜和春姨送至藏香閣，二人進去之後，他卻遲遲不走，在外面躊躇不前。
猶疑許久，最終理智敗北。
在鳳戈瑤面前，若塵的軀骨總比心腦赤誠，比如此時，他本只該出現在藏香閣外，但他一雙腿卻不聽使喚，繞過歡聲笑語的廳堂，徑直走向鳳戈瑤書房。
書房裡透出的光亮讓若塵心蕩神迷，腳上動作油然加快。
他輕輕敲上房門，裡面傳出令他魂牽夢縈的聲音：&ldo;進來&rdo;。
若塵推門而入，但見鳳戈瑤雙眼微閉，以手支頤，歪著身子倚在圈椅上。
&ldo;戈瑤。&rdo;若塵慢慢走近，這麼多年，每一次相見，都恍若初識那般。
若塵每日只有在霍水仙安全回到夕霧後才能得出片隙，這個時候，他幾乎是被牽引著跑到藏香閣，只為偷偷看她一眼。若她不在，那他一整日都會心緒不寧，直到下次看見她，他才能慢慢平靜下來。
鳳戈瑤聽到若塵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睞向他，朱唇輕啟：&ldo;你來了。&rdo;
&ldo;嗯。&rdo;若塵簡短一字算是回答，縱使千言萬語心頭縈繞，說出來的也只有這簡短的一字而已。
&ldo;特意送她們回來?&rdo;鳳戈瑤辭氣中聽不出情緒。
但若塵知道，她心裡肯定很難受。
&ldo;這還真是有趣，公子不允許任何無關之人去那裡，當然，所謂無關之人，包括我，而今卻允了別人進出，若塵，你說這有趣不有趣。&rdo;鳳戈瑤一直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嘴上雖是在笑，眼神卻冷寒如冰。
&ldo;今日是因霍姑娘被人陷害，受了重傷，公子才……&rdo;若塵自己也說不下去，這個時候，任何理由都不過是藉口而已。
鳳戈瑤抬起頭，背靠椅子，眼睛微眯，凝視若塵，戲謔道：&ldo;才怎麼?才讓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去那裡，就為了讓她們去看那個霍水仙。&rdo;
若塵心中一陣難受，微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勸她，她也從未聽進過他的話。
鳳戈瑤語氣突然轉變，目光中無端帶著期待，殷切問道：&ldo;若塵，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嗎?就像以前一樣?&rdo;
&ldo;會，我會永遠陪著你，直到你不再需要的那刻。&rdo;若塵無比認真地看著鳳戈瑤，回答的毫不遲疑。
鳳戈瑤意態中流出滿意之色，&ldo;若塵，我記住了。&rdo;
&ldo;戈瑤……&rdo;若塵欲言又止，在鳳戈瑤面前，他總能患上優柔寡斷的毛病。
鳳戈瑤眼尾輕翹，&ldo;嗯?&rdo;
若塵望定鳳戈瑤，&ldo;戈瑤，放手罷。&rdo;這不是勸諫，而是陳述，來自若塵心底深處的陳述。
鳳戈瑤笑態頓藏，柳眉收攏，&ldo;若塵，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情若能由人隨意控制，那世上還怎會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rdo;
若塵臟腑一塞，魂魄仿似瞬間破碎，心血恍如當場枯竭，喉嚨動了動，&ldo;戈瑤，早些休息。&rdo;說出的聲音已失去滑潤，暗啞地如同鏽鋸伐木，眨眼間，只餘得一個倉皇而逃的身影。
明明已入夏，若塵整個人卻冷地打顫。他就像個毫無知覺的遊魂，木然地穿過喧鬧的廳堂，慣性地坐上馬車，靜靜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到馬兒停在了夕霧門口，他才緩緩抬起頭，目光觸及牌匾上&ldo;夕霧&rdo;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