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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到小西天拆遷,他們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
而且考古系的那批人用紅外線掃那具棺材的時候,裡面是空的。棺材埋得淺,棺材板離地面才一米五,又聲名在外,免不了要被土夫子掃蕩。有些挖墳的,不單要順走金銀財寶,還要順走屍身。溼屍是比金銀財寶更為珍貴的文物,有不少偷渡客會把溼屍作為文物販賣給國外的私家收藏者,以此來換得鉅額財富。因為溼屍比較難攜帶,一般會砍下屍體的頭顱帶走。所以他們不但要開館,還要向學校申請大挖特挖,棺材裡的屍體要不還在棺材附近,就算就只剩下沒有頭的身體,找找總還是在的。而且,難道這一具棺材不是證明了縣誌裡面的記載是正確的麼?
“這事情已經驚動了市裡領導,現場不但有老頭子,還有記者,準備一開棺就拿去做頭條。你人微言輕,能做什麼?還是你有證據?”
“可是……”我看著那張油畫,心裡打鼓。除了這張速塗的油畫,我能依靠的只是純爺們的第六感,以及一系列事情發生的尿性。但是明知山有虎,偏放隊友虎山行,實在不是我的作風,於是我跟盧道石講,“真的,師兄,你長點心眼,開棺現場不要去。”
“沒去呢。”
原來盧道石在這專案中,被導師遣去做文獻方面的考證,所以沒有機會站在開館現場。
我鬆了口氣,然後掐了把我室友,“你快蹬你快蹬!”
他一邊笑一邊嘆了口氣,“別撓我。”
“快點啦,去考古系人文樓。”
“去那兒?不上課?”
“你是裝蒜還是真蒜啊柳無空……要出人命了!”
他不跟我說話了,真是個玻璃心的。
我們騎到校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學校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青天白日還看到很晃眼的一道白光。今天太陽非常好,但那個光比陽光都還要亮,就從校門上方颳了過來,然後推到大街中央迅速不見。我回過神來,看東西還有綠色的光塊,覺得有點暈,我室友丟掉腳踏車把我抱下來,“有傷到麼?”
我把他推開,這都離得十萬八千里呢,瞎著急。但是學校裡就不行了,我一邊往裡跑,一邊發現街邊站著三三兩兩的同學面朝人文樓的方向指指點點,臉上充滿著疑惑的表情。越靠近人文樓,空氣中的焦糊味兒就越重,而且我還聽見一兩聲特別淒厲的哭聲。
等我們倆終於跑到人文樓下,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十幾層樓的玻璃,全部震碎了,四散在大樓周圍,我看到有幾個女學生穿著裙子,腿上被玻璃割開,坐在地上哭喊求救;還有一箇中年男人躺在血泊裡,頭頂插著一片碎玻璃,人還沒死,在抽搐,特別可怕。很快,校長陪著一批市領導過來,個個臉色慘白,市領導原本是來聽喜訊的,這下子只能硬著頭皮在現場展開救援工作。 ;我們就被擠到了人堆外面。
第36章
我看著人一個一個從裡面抬出來,心情越來越沉重。
起先的幾個還能走。我從人群中看到了盧道石。他的眼睛應該碎掉了;在眼眶周圍劃出很多血痕;整個人臉色很差;身上似乎有挫傷。我喊他的名字;他沒有反應,左手一直撐著太陽穴;表露出很難受的樣子。
然後絕大多數都是抬出來的。最嚴重的那些,一直閉著眼睛亂叫;整個眼眶的顏色都很不自然;有血從眼角流出來。
我室友碰了碰我,“好無聊,去上課。”
我徑自走到盧道石所在的救護車那裡;他做完了檢查,拿著塊溼毛巾在敷額頭,看到我,打了個手勢,我在他身邊坐下。
“怎麼回事?”
“不知道。”他有些恍惚,“研究室在三樓,我接完你的電話就往回走,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感到四面八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