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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軒已經氣到習慣了，閉緊嘴巴不說話，看她還能做出什麼來。

正堂裡，左等右等沒等來新人的眾人都面面相覷。

白老爺的眉心略微一皺，看了一眼白夫人，對白洛川說：&ldo;走，去看看你大哥他們怎麼了。&rdo;

&ldo;我也去。&rdo;白老夫人都坐乏了，&ldo;非要折騰，從前就愛折騰，現在還折騰。&rdo;

被她意有所指的白夫人眼觀鼻鼻觀心，起身扶著她，向東院走去。

白宇軒的房門緊閉，裡面聽不出什麼聲音。

白夫人冷聲問：&ldo;怎麼你們都在外頭?你們少奶奶做什麼吃的?裡面到底在幹什麼?&rdo;

僕人們都低了頭，囁喏著：&ldo;少奶奶說，夫人交代她親手服侍少爺。&rdo;

&ldo;少爺好像很不高興……水都打灑了……&rdo;

白老爺皺了眉，示意白洛川。

房門被從外面大力推開。

眾人看到，剛剛還和所有過門的新嫁娘一樣，嬌艷如花的真一，一身狼狽的水跡，半蹲在地上，似是在為白宇軒穿鞋，結果好像被踢了一腳，後仰跌倒在地。

聽到開門聲，她受驚縮著肩膀，緊張地站起來，低眉順眼，蒼白羸弱又隱忍柔弱。

而白宇軒，穿好所有的衣物。神情不快的大爺一般，沉著臉凝著眉坐在床頭。

跟真一的臉色一比，白宇軒健康得，簡直看不出來前幾天還虛弱到爬不起來。

白老爺淡淡地說：&ldo;看來這沖喜果然是有效。&rdo;

&ldo;沒用的東西。&rdo;白夫人厲聲厲色斜剜了一眼真一，立刻慈愛的沖白宇軒而去，&ldo;宇軒真是大好了，彆氣，這沒用的女人，你若不喜歡就當個粗使丫頭算了。等你痊癒，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娘都給你娶進門。&rdo;

白宇軒神情冷淡，只看到人群背後的真一，慢慢抬頭，打濕的頭髮滴水，蒼白濕潤的小臉上，狹長漆黑的眼睛，意味深長地對他笑了。

就像從枯井裡，爬出來復仇的水鬼。

&ldo;我不喜歡她。也沒碰過她。你們就說弄錯了，婚禮不作數，現在就讓她走，離開我們白家。&rdo;

&ldo;不行。&rdo;最先反對的是白老爺，他已然有怒意，&ldo;你叫我們白家的顏面何存?&rdo;

白老夫人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抓住白宇軒的手，唉聲嘆氣：&ldo;唉，奶奶的乖孫兒受苦了。娶媳婦是為你的病，你好了怎麼說都行。再怎麼也不能糟蹋人，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rdo;

白洛川站在門口，並沒有往內走。

看到真一低著頭，極力縮小存在感，像一隻被打濕了的小貓，倉皇不知道往哪裡藏。

他無聲地往前挪了幾步，悄悄遞上去一塊素藍色方格的手帕。

真一抬頭，和他對視。

白洛川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悔愧、不安，很平靜，有一點淡淡的煙雨將來的憂鬱寂寥。

他看著真一的眼睛，甚至還帶著點昔日的溫柔，但卻像快乾涸的河床，本身就所剩無幾。唯獨還剩一點冰天雪地裡同命相連的憐惜孤獨。

這眼神，叫真一差點沒忍住笑了。

&ldo;燕十七，這人的心理素質可真好啊。不知道的人，誰敢相信，這樣的人是個剛剛替他藥罐子哥哥，騙婚良家少女的人渣?&rdo;

燕十七冷靜地說：&ldo;根據心理學研究分析，白洛川的這種心態是很正常的。因為當初他對沈秀貞說的話是，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