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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暗下來,白翼的側臉逆著簷下的燭光看不真切,卿羽不經意回頭望見他面上如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過的寒光,暗想此人冷血無情,若所料不差,他定是李平嶽的一把好刀。
&ldo;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回房了。&rdo;白翼垂下頭,眼睛卻是在看著她,這情景讓卿羽心底頓生寒意,遂不做異議,回了房去。
夜裡睡得淺,隱約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房頂躍下,落在門前走廊裡,窸窸窣窣走了幾步,便不動了。
她屏息凝神,悄悄摸到窗戶邊,挑破窗紙,但見四五個人清一色夜行衣,黑頭巾黑麵罩,對面的白翼冷著一張臉,眼神肅殺,攝得幾個人不敢抬頭直視,為首的那個正小聲地向白翼稟告著什麼。
萬般疑慮衝上腦子裡,卿羽委實猜不透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但就狀況來看應該是白翼的手下,那麼他們大半夜的要去哪兒?或者是執行了什麼任務回來復命?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量間,扒著窗戶的手一時失了力氣,她趔趄一下,勉強站穩腳跟,卻碰到門後的一根衣架,發出哐當一聲悶響。
&ldo;什麼人?!&rdo;白翼低喝一聲,目露兇光,撥開那群黑衣人疾步來到卿羽門前。
卿羽的心高懸在了嗓子眼,運用畢生所學,閉息運氣,發動內力滾到了床鋪上。
與此同時,房門&ldo;吱呀&rdo;一聲被大力推開,白翼踏步進來,一雙眼睛在黑夜裡如同捕獵的鷹犬那般銳利。
卿羽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坐起來,身上的中衣滑落在肩頭,而她渾然不知地打了個哈欠:&ldo;白大人嗎?唔……發生了什麼事?&rdo;
先前還冷酷肅殺的白翼,此時看到她此般模樣,突然有些侷促,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沉聲道:&ldo;屬下聽到小姐房中有異響,特來看看。&rdo;
卿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驚奇道:&ldo;異響?&rdo;遂瞭然笑道,&ldo;可能是耗子吧,這客棧的木地板有些年頭了,難免會招來蟲蟻什麼的,我睡前就聽到動靜了,也沒在意,誰料倒驚動白大人了。&rdo;
白翼面容有所緩和,躬身退了出去:&ldo;是屬下太緊張了,小姐早些休息吧。&rdo;
卿羽點頭應下,眼看著他關上門腳步聲漸行漸遠,遂大喘一口氣,一顆心跳得厲害,攤開緊握的雙手,裡面俱是冷汗。
還好,躲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便又動身趕路,過了滿郡便是大梁地界,白翼輕車熟路,尋了一條既平坦又抄近的小路,第四日已到了京畿洛安城。
從出發地到目的地,統共在路上顛了十日,卿羽頭暈眼花,直感覺即便是不動,身體也在飄飄地往前走,停不下來了。
今日是大梁玄德二十五年,正月初六。
耳聽著一路的沿街叫賣,卿羽撥開車簾向外看,只見寬廣大街為各色攤點鋪滿,花花綠綠的紅燭、燈籠、布匹、窗花等物什,眼花繚亂,左右張望但見屋舍茅店飛簷走壁,不時有青瓦朱門的高宇瓊樓在眼前掠過,直叫人感嘆太平盛世,錦繡繁榮。
這樣一個繁華的國家,擁有著遼闊的土地與和樂的子民,而她明明生為梁國人,卻半分沒有闊別十餘年回歸故國的欣喜之感,彷彿是一個旁觀者,打馬匆匆走過,片葉不沾身。
但若因此說她沒有國之榮辱觀、不仁不義,那便也太抬舉她了,畢竟梁國給她的,除了一段長達七年的殘酷回憶,便乏善可陳,更何況,那七年裡,她被勒令深居府中,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對於這麼大一個梁國也便沒什麼感情。
離李府太久,且此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