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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他看到了這種狼狽的模樣，還真是難堪。
季平生透過關係給雲舒安排了單人病房，之前已經辦完了一切手續。
他跟在身後，看著醫護人員將她推進病房。
&ldo;先好好休息，有什麼情況隨時找我。&rdo;
&ldo;腿別亂動，那邊有紙尿褲，你先遷就兩天，回頭配上柺杖了再下地。&rdo;醫生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真的算不上一個很大的手術。
醫生走後，病房裡只剩下了季平生和雲舒兩個人。
雲舒靠著床頭坐在床上，看著旁邊面無表情的季平生，身側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ldo;我不知道他們會給你打電話……給你添麻煩了。&rdo;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由於病房裡非常安靜，所以她的每個字，季平生都聽得很清楚。
&ldo;……&rdo;面對她的感謝，季平生並沒有回覆，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雲舒被他看得不自在，抬起手來摸了摸脖子。
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沉默肆意蔓延，病房內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ldo;很晚了，你回家吧……你老婆和女兒應該還在等你吧。&rdo;
沒有人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的這番話。
看似很大方，其實她內心早已經有疼痛在翻滾。
有些事情，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聽到雲舒的話之後，季平生輕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雲舒仍然聽出了這聲笑裡的諷刺。
他在嘲笑她，她知道的。
&ldo;離開我，你連車都開不好。&rdo;
&ldo;不是的，是因為對方闖了紅燈，才會不小心撞上……&rdo;雲舒努力替自己解釋。
她不想當他眼裡的廢物，也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離開他之後就一無是處、沒辦法繼續生存。
&ldo;開車準備去哪裡?&rdo;季平生在病床前坐下來，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
他剛才聽警察說過了，她是在文華路口那邊出事兒的。
那個路口，距離他和紀年現在的住所不過三公里。
平時雲舒是住在城郊的，除非特意趕來，不然是沒機會到這邊的。
雲舒被季平生探究的目光盯得心虛，慌亂地別開視線。
可是季平生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抬起胳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ldo;回答我的問題，準備去哪裡?&rdo;
&ldo;沒有要去哪裡……只是隨便逛逛。&rdo;
逃避不了了，她只能找著蹩腳的藉口來搪塞、敷衍。
&ldo;是嗎?&rdo;季平生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問完這句之後，他鬆開了鉗制著她下巴的手，轉而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ldo;我以為，你是要去我為你準備的婚房裡看看呢。&rdo;
他話音剛落，雲舒的身體猛地僵住，心口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呼吸都有些困難。
&ldo;沒有。&rdo;她強撐著不適，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釋懷地說：&ldo;那裡早已經不屬於我，我知道的。&rdo;
&ldo;呵，是。&rdo;季平生發出一聲低嘲。不知道是在嘲諷她，還是在自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