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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珩笑了,扳過她的臉,見她小臉氣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由貼著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ldo;即便是個小姑娘,也是孤尤為珍愛的小姑娘。&rdo;
……
如姬仍痴痴地看著,目不轉瞬,彷彿一眨眼那個人就會消失。
孟婆嘆那鬼是痴子,她又何嘗不是?
只是,自古紅顏多禍水,註定了這終究都不會是一個好結局。
前塵鏡中的她步步為營,衣裳廝磨下每一步走得看似漫不經心卻又絲絲入扣,針腳綿密的心思,任是誰也比不過,絕色又懂事,怪不得蘇燴那麼放心。
只是沒曾想,本當是萬無一失,卻堪堪敵不過紫玉多情。
雨一連下了幾日,陰冷潮濕的天氣似乎隨著蘇珩的離去而被拉得無限漫長。
白幡布籠罩了整座皇宮,一時間,宮中人開始分不清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皇宮,還是一座巨大的墳冢。
到處都是詭異的寧靜,沒有人敢開口發一句聲,說一句話,只有雨滴綿密不斷的淅淅瀝瀝聲在宮中的每一個角落寂寥響起,像是一曲奏不完的哀樂。
蘇珩慘死,大仇得報,如姬的心情卻並不感到更輕鬆,反倒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彷彿有誰拿著石錘在她心上不斷鑿著,一下又一下,綿長的,鈍痛的。
如姬走進長生殿,長生殿殿內空空,桌案上的佛手檀鼎中鋪了一層香灰,整個殿內充斥著白檀香淡淡的氣息。
只是,慣愛用這香的人已不在。
如姬心裡空落落的。
那天蘇珩在城牆根上對她說的話,她其實不大明白,她更不明白,蘇珩到底是怎樣看待她的。
她正失神間,忽然聽到窗外有婢女驚呼,盆缽落地,接著傳來幾聲悽厲而放肆的笑。
如姬放眼望去,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桐妃,她披頭散髮,形容憔悴,一身縞素,泥點斑斑,面色慘白如紙,似是在宮中漂泊的一縷孤魂。
旁處的侍女見了她,紛紛嚇得向四處逃竄。
如姬直起身,面無畏懼地審視著桐妃。
桐妃看見她,有些生硬地轉了轉眼珠子,似是想到了什麼,捏起素白的帕掩在唇邊咯咯笑了起來。
如姬繃起臉:&ldo;你竟然還好好的活在這裡,當初他們說你瘋了,原來是裝的。&rdo;
桐妃笑嘻嘻地反問:&ldo;我不裝瘋,又怎能安好地活到今日?&rdo;
如姬冷哼一聲:&ldo;看來你還不算太蠢。&rdo;
桐妃扶著門,腿腳似乎已經不大靈便,她有些艱難地跨過門檻,卻不打算再往前走,只是扶著門框緩緩坐了下去:&ldo;我來這裡沒有別的,就是想同你講個故事。&rdo;
說著,她自顧自地環視著長生殿中的種種,朱欄玉砌,人去殿空,白檀香悠悠蕩蕩襲來,沁入肺腑。
桐妃目光瑩瑩中似有悲慼:&ldo;當年我嫁給了他,自以為是嫁給了無上的榮耀,我本滿心歡喜,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陛下心裡只有那個賤人東陵瀾。&rdo;
說到這裡,她瞥瞭如姬一眼,神色鬱鬱,唇微微咧開,卻是在笑。
&ldo;只是有件事我猜你定想不到,縱使精明如東陵瀾,也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她費盡心機,妄圖掩飾自己不是陛下心中所愛,執意要嫁給陛下,可誰會喜歡一個替代品呢?哈哈哈哈……&rdo;
聽了桐妃的話,如姬不吭聲,眼睛卻微微睜大了。
她想起那日站在城碟上的蘇珩。
那時霜風淒緊,星沉月落,寒鴉浮鳴,他的眼神卻是意外的炯然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