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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裡進，才算是終於進了方曦和的套房客廳。這房間很長，長長的一面牆，被緊閉的連成片的窗簾嚴絲合縫地遮住。牆角有架鋼琴，梁丘雲在鋼琴凳上瞥見了幾隻酒杯和空酒瓶。往裡面走，是兩組沙發，再往裡走，是吧檯，十幾人的長餐桌和開放廚房。梁丘雲感覺這套房是夠大的，單一個客廳就比毛總的辦公室還大。
客廳深處有扇小門，一個人走過來，西裝革履：&ldo;是梁丘雲先生?&rdo;
梁丘雲把目光從手邊的雕塑上收回來，生硬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方老闆在花園等你。&rdo;
他們一起進了那扇門，沿著長長的走廊，走過一扇門，又一扇門，再一扇門，這大概都是方曦和套房裡其他的房間。梁丘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時不時回頭看，直到走到頭了。請進。那個人說。不知把哪兒的一扇門開啟。
梁丘雲眼前一亮。
&ldo;你們不知道，蕙蘭那個兒子給慣的，把她家周老爺子氣得，夠嗆!一點法子沒有。&rdo;
還未進去，先聽見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
梁丘雲眯了眯眼睛，看見一隻穿了高跟拖鞋的腳在不遠處的吧檯上晃。
一個長發女人，穿著件淺色的睡袍，手上夾著煙，坐在屋頂花園的吧檯上。剛才便是她在說話。
&ldo;你去看周穆蕙蘭了?&rdo;
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要年輕一些。梁丘雲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她旁邊站了一個男人，穿了襯衫西褲，身材高大。
梁丘雲只憑背影就認出了他，方曦和。
這會兒方曦和嘴裡叼了煙，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正親暱地幫他打領帶。梁丘雲猜，這個女人就是辛明珠。
長發女人說：&ldo;我昨個剛去的，和老劉他們家兩口子。去了以後發現老艾他們家兩口子也在。蕙蘭挺精神的，我還見著她那個兒子了，我跟你說，真是周世友親生的，那臭脾氣，擺那臭臉，和周世友年輕時候一模一樣，也虧得蕙蘭受得了。你還沒去?&rdo;
&ldo;沒有，&rdo;辛明珠給方曦和掃了掃肩膀，說，&ldo;我過兩天再去吧，這麼多人擠一塊，怕累著她。&rdo;
&ldo;辛姐，依我看，你還是早去吧。&rdo;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ldo;怎麼呢。&rdo;
&ldo;蕙蘭阿姨都病成那樣了，還不是說沒就沒啊。&rdo;那年輕男人說。
辛明珠扭頭望向吧檯：&ldo;你這個賤嘴，說的什麼話。在人家蘭莊酒店裡。&rdo;
梁丘雲順了辛明珠的目光，往吧檯深處看，看見一個穿花襯衫的年輕男人，兩個圓圓的墨鏡片遮了眼睛，嬉皮笑臉坐在裡面。
&ldo;蘭莊怎麼了，這又沒外人。&rdo;年輕男人笑著說。
&ldo;小甘，抽嘴。&rdo;方曦和低聲說。
年輕男人&ldo;哎喲&rdo;一聲：&ldo;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rdo;
辛明珠說：&ldo;叫你小叔聽見，回頭還得揍你。&rdo;
&ldo;甘清，你到底行不行啊，&rdo;坐在吧檯上的長髮女人叫道，&ldo;成天遊手好閒，你小叔指派你的任務完成了嗎。&rdo;
&ldo;完成個屁。&rdo;那叫甘清的男人說，把嘴裡的檸檬片吐了。
&ldo;你小叔還是指望不上你。看人老艾家兩口子，&rdo;長發女人說，扭頭看了辛明珠，&ldo;老艾那兒子，明珠你見過吧，虎頭虎腦的，看著傻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