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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指長兩指寬,方方正正的,無稜無角的甚是溫潤,墜了同色的玉白穗子,穗子下掛了一個鎏金小巧鈴鐺,九孔九竅的甚為玲瓏精巧,一晃,清脆的音色響來,叮叮而輕的很是悅耳。
我見這玉模樣雖好,偏生看不出何處有所奇特,正無趣隨手放下,眼角便閃過了折光,立時把它捉將起來,捏在指尖對著殿外光亮輕輕翻動數次,才是發現上面有著極淺的勾痕。
我大覺新奇,原來那些淺痕勾化拼就起來,竟是一面&l;折冬&r;,一面&l;為夏&r;,分隔兩面的四字拼做一處,當真令我喜色難掩,奈何殿中旁人甚多,不敢過於放肆,只好故作正然地挽過長袖藏住,難抑心緒地逕自捏在手心摩挲,面上順著衣料瞧了下去。
禮服內襟為白,中襯為玄,外裾為殷,正是王室大祭大典之時,女子所用的禮制之服。
男子之服為內白中殷外玄,比之女子的艷麗明媚,多就幾分端正穩重,兩者相襯相應,互為大氣華貴,亦不失王者之尊。
一套下來,除卻內襟暗紋,中襯外裾皆勾勒上玄鳥鎏金紋,甚是繁複華麗。殷色錦面的鞋履墨底濃厚,履頭翹起玄鳥翅紋,隱隱於飛,端地王氣十足。
我在青陵臺自來素色淺淡,不過稍喜淺藍淡青,於大禮之時才會身著玄赤禮服,倒也不似這般鎏金溢彩,一時雖覺彆扭不習慣,但此地畢竟是商丘,又是大王親臨主持的祭祀之典,情知自己再不願作此繁複,還是得熬過場面去。
不過能得一方刻我之名的白玉,我也懶的顧及這些,由著何用揮去那幾個小宮女,捏著白玉在手心翻來覆去的難禁歡喜。
折冬為夏,是時歡那日自己說來,如是打造,已是表明他做到了不會忘我之名的許諾,我如何不喜?
&ldo;臉上都快笑出花了。&rdo;何用湊了過來,斜著眼看我,沉沉地毫無打趣之意。
我正歡喜時歡的精巧用心,沒怎麼在意,反口問道,&ldo;那些個王姊王兄,可也如此配飾?&rdo;
&ldo;得,我就不該說話。&rdo;何用果真閉嘴,眼瞧那邊先生還在喝酒,眉峰擰轉地往過走,&ldo;常制的不過都是些玉質環佩,方玉還是少見的。&rdo;
我聽得歡喜,跟了步子往過走,輕俏道,&ldo;那就好。&rdo;
先生迎面撞上何用,大抵被何用的凝重模樣唬住,權以為要拿他開刀,勢頭不妙地嚥下最後一點兒米酒,撇開頭道,&ldo;說你麻雀的可不是我。&rdo;
何用少見地沒有反駁,徑直坐在榻上,愁了眉地不說話。
我見她太過不對勁,遂湊過去問道,&ldo;怎麼了?是誰惹我們家何用大人不開心了?&rdo;
何用抬眼看我,愁意濃烈,捱了半響才道,&ldo;公主,我覺得明日你還是不要去的好。&rdo;
&ldo;為什麼?&rdo;我訝然不解,也覺她格外地小心過頭了,不免有些興致乏乏。
何用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是壓了下去,咬著唇角不說話。
&ldo;你是擔心那些流言?&rdo;先生開了口,語氣有些沉。
我皺了眉,暗忖流言什麼的,有時歡的大王身份壓場,應是不會有什麼亂子作祟,不解道,&ldo;還是說你擔心我會引起闕伯臺的異動?&rdo;
何用猛然抬眉,委屈道,&ldo;我是在意那山魅不錯,可我更在意公主!明日那麼多人在,不僅是王嗣宗親,還有把持朝政的大臣,但是你知道祭祀去的最多的是什麼人麼?是那些百姓!那些亂起來可以殺子易食的流民亡徒!&rdo;
縱使我在書上讀過流民之亂,仍是不願相信,辯駁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