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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它直接往紗門走去,但它還那麼小——還不到三個月——為了它的健康著想,辛迪認為我們不該真的讓它到外面去,它還太年輕,不該被暴露在外面不知名的細菌、蝨子……還有其他充斥在大自然裡,而我根本不敢想象的奇怪東西之下;但是它看起來卻那麼急著想去探勘未知的天地……
我想到一個解決辦法。那天是晴朗的天氣,因此我們很快就換上火島的正式裝扮——短褲、赤腳,我打赤膊,辛迪穿個背心——泡了杯冰茶,著手將諾頓變成室外貓。我們在它身上繫上藍色的項圈——配上它的灰毛顯得特別好看——從羅克特歌舞女郎那裡拿來一條很長很長的繩子,可能有三十尺長。我們把繩子當作臨時拉繩,帶諾頓到門廊去,把它綁在門把上。
待在行動監獄裡的馬洛還是動也不動,於是我與辛迪拿了我們的冰茶——順帶一提,這些是不含酒精的飲料;這點值得解釋,因為我們學到一個教訓:在長島的任何一個酒吧或餐廳,不知為什麼,如果你點了一杯冰茶,他們會送來足夠讓大象昏倒的酒精飲品——懶散地躺在棉布海灘椅上,等著看會發生什麼事。
我們並沒有等太久。
諾頓只花了幾分鐘就掌握了方向感。這跟被移到陌生的客廳不一樣。這像是被帶到一個陌生的星球走了一遭。
首先,它蹲伏在地。它緊張地四處張望,彷彿預期會有什麼東西對它進行突襲;然後它放鬆了一點;它向前走出一步,仍然對可能冒出來的危機保持警戒;它的鼻子抽動了一下,吸進幾百種新鮮的氣味;折起的耳朵向兩邊轉動,聽到各種聲音,例如蟋蟀蜜蜂的蟲鳴與鳥叫,它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然後,一件偉大的事情發生了。
諾頓忽然雀躍地彈向空中,連舞蹈家巴瑞辛尼可夫都會忌妒它的舞姿;它用有肉墊的腳降落在地上後,馬上又彈回空中,這次它猛擊在面前延伸的那條繩子。它喵了一聲,但不是普通的喵聲,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可疑,就像是“咦……耶!”
我的貓大概花了三十秒在走廊上興奮地橫衝直撞,而我則花了大概三十分鐘把繩子解開——繩子在椅子下纏成一團,繞過一個方形的室外桌、另一張椅子、在辛迪的腳踝纏了兩圈、繞過第三張椅子、又繞了桌子一圈,最後突然停在平臺的中間,因為繩子用完了。
諾頓動都不能動。等我終於把纏在各種東西上的繩子解開,它馬上又要衝出去;它就這麼走了;三十秒後,我重新努力地把它從繩索構成的束縛衣中解開。辛迪笑到肚子痛,諾頓沒辦法停下來,我則不斷開啟糾纏在一起的繩結——我們三個都開心得不得了。
幾個星期之內,我們就把規矩徹底定下來。
逢週四傍晚,我與辛迪各自打包一件行李,把小貓放進各自的提籃——我們為了舒適而揮霍:貓兒們的舒適——搭五點半的湯米計程車、傍晚七點的渡輪到費爾港。馬洛伏在提籃裡,等安全到了屋內才冒出來。搭廂型車的路上,諾頓會坐在我的肩膀上眺望窗外,在渡輪上它則坐在我的膝蓋上,向上靠著扶手。到達陸地之後,它開始侷促不安,認真考慮是否要跳出它的提籃。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自己在島上潛行了。
我買了一個新的旅行包,對它來說很完美,對我而言很方便。那其實是給狗用的,但它在裡面很舒服,它好像也比較喜歡這個新的。那是一個軟的布揹包,底下有支撐用的硬底;包包的前面有網眼,讓動物可以看到外面並通風。諾頓不必用網眼來透氣或看外面,因為我從來不會把包包的拉鍊拉起來。我就把它放進去,當它坐在裡面時,袋子就掛在我的左肩上,而它把頭轉來轉去,吸收來自任何角度的風景、聲音與氣味。不久之後,我甚至不必把它抱起來放進去:出門旅行前,我只要把袋子放在地板上,它就會自己進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