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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宮廷禮儀小白已事先訓練過雲逸無須我再多說。交待清楚後,已是傍晚將近太陽下山時分。雲逸將候在花榭下的雪碧和七喜喚了上來,道:&ldo;雪碧送國舅出宮門去吧。&rdo;那聲音那神態,舉手投足間都和我一模一樣,連我自己都被迷惑了。
小白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時拽了拽我的袖口,我才反應過來,低下頭去跟在他身後由雪碧領著出了花榭,沿著曲曲折折的迴廊向東宮外行去。
就在我暗自祈禱不要碰上什麼人時,偏偏天不遂人願,在迴廊轉角處一陣甜膩混合花香的脂粉氣襲來,一片釵環錦裙旖旎眼前。
&ldo;奴婢雪碧參見側妃娘娘,側妃娘娘金安!&rdo;雪碧立刻停步行了個宮禮。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姬娥。攜了一群宮女太監,站在廊子那頭。
我趕忙跪下,那花粉制的胭脂味直衝入鼻,我強忍著要破口而出的噴嚏,道:&ldo;奴婢參見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rdo;小白不慌不忙地俯了俯身作揖:&ldo;思儒參見側妃娘娘。&rdo;
&ldo;都免禮了。國舅今日可是給太子妃娘娘送了藥來?&rdo;那姬娥問道,一邊又向我們走近了幾步。我只覺得有羽毛在不停地騷動鼻子,氣管裡似有小蟲蠕動,很是難過,滿心只想打噴嚏,卻又怕露餡,強忍著,額際滲出了一層密密的薄汗。
&ldo;正是。思儒已給娘娘送了藥,現下正要出宮回府去。&rdo;小白明白表達了離去之意。我低著頭,卻感覺姬娥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心裡一驚,莫不是她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ldo;這眼看著太陽下山就要掌燈了,太子妃娘娘怎麼也不留國舅用過晚膳再走?&rdo;這姬娥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已經要憋得不行了。
&ldo;姐姐玩笑了。&rdo;就在小白要張口回話時,雲逸從廊子那頭緩步走來,身後跟著七喜和王老吉。&ldo;這宮中的規矩,外男無旨不得留膳,姐姐莫不是一時糊塗,連這祖宗的規矩都給忘了。&rdo;
&ldo;你們瞧我,真真是說了渾話,一時糊塗竟忘了這條。&rdo;姬娥被雲逸一說,尷尬訕笑道。只是彷彿沒有料到會看到太子妃出現般,眼裡有一瞬的震驚和困惑,不過稍縱即逝,片刻便恢復常態。
&ldo;雲家上下定還候著思儒回府開晚宴,恕思儒就此告辭別過。&rdo;小白分別朝姬娥和雲逸作了個揖。
&ldo;哥哥回去吧,代本宮向爹爹問好。&rdo;雲逸揮了揮袖子。
&ldo;是。&rdo;小白俯了俯身,帶著我轉身離去。
身後,雲逸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噴嚏,&ldo;七喜,這兒怎麼好象有花粉,快扶我回&l;攬雲居&r;服藥。&rdo;
&ldo;是。&rdo;七喜應聲道。
看來這姬娥開始是得了什麼訊息才來的,不過明顯訊息不是很確定,因為看到雲逸出現後,她有明顯的錯愕,看來雲逸得體的應變已將她的疑慮徹底打消下去了。
出到宮門外時,我的臉已憋得像番茄一樣了。一踏上小白乘的畫舫,我才敢鬆開緊咬的牙關,深吸一口氣,噴嚏連珠炮一樣奪口而出,氣管裡好癢,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白將我帶入畫舫裡間,愛憐地攬著我,取了我常吃的藥親自餵入我口中,一邊取了絹帕幫我拭去眼中淚水,吻了吻我的額頭,&ldo;辛苦容兒了,以後定要訪了名醫,治好容兒這頑疾。&rdo;
身下的畫舫安靜地隨水漂流,船櫓盪開層層漣漪,漸行漸遠,直到那紅牆金瓦的皇宮逐漸隱沒於暮色中,我靠在小白的懷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解脫輕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