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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看著天侑離開的背影。
&ldo;天侑。&rdo;
&ldo;嗯?&rdo;忙回頭看向師傅。
&ldo;晚上，要不要師傅陪你?&rdo;
微微一怔，師傅的表情……依舊溫和，嘴角帶笑。
看上去雖與往日並無不同，卻為何總感覺有一絲異樣?
&ldo;好。&rdo;
看著天侑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決然，良久，抿嘴一笑，緩緩轉身。
第五十章 阿北
帳中，牧傾雪躺在榻上盯著頂棚，直至深夜，微有倦意，甫一閉上眼睛。
&ldo;我要當將軍!&rdo;
豁然睜眼，猛地左右看去，尋摸良久。
那聲音分明是在耳旁炸響，可帳中卻是空空蕩蕩，連帳簾都未有絲毫擺動。
坐起身子，輕嘆一聲，揉著額頭。
&ldo;我要當將軍!&rdo;
抿嘴一笑，腦中霎時映出那個小叫花子。
一頭長髮幹糙雜亂，身上的麻衣滿是補丁漏洞，髒汙破爛便也不說了，腰上纏著一條麻繩，草鞋也早已磨爛了，露出的腳趾上，血跡也都凝固了，半截裸、露的小腿，還沒自己的小臂粗。
髒兮兮的小手，還寶貝似的握著半塊發黴的饅頭。
&ldo;喂，我要進軍營，我要當將軍!&rdo;
&ldo;你……你是誰啊?&rdo;
&ldo;我?&rdo;小叫花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動了動靈活的大腳趾。
&ldo;我就是我啊。&rdo;撓著乾枯的頭髮。
&ldo;小屁孩鬧什麼鬧。&rdo;
&ldo;我已經十五歲了!&rdo;
負責登名造冊的文曲顯然有些無奈，看了眼這個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傢伙，&ldo;名字。&rdo;
&ldo;沒有。&rdo;一搖頭，笑答。
&ldo;沒有名字?&rdo;文曲犯了難。
&ldo;必須要有名字嗎?&rdo;小叫花蹙著眉頭想了想，一抬頭，正見天邊大雁飛過。
伸手指著天，&ldo;我叫雁南飛。&rdo;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文曲無奈，寥寥幾筆。
&ldo;好了，這是你的腰牌。&rdo;
接過腰牌打量半晌，&ldo;那我現在是將軍了嗎?&rdo;
&ldo;將軍哪是那麼好當的，當將軍，你得有本事才行。&rdo;
&ldo;我有本事!&rdo;
&ldo;哦?什麼本事?&rdo;
只見小傢伙自信一笑，伸手抓住文曲的腰帶，臂上稍一使力，竟是用一隻手將比自己高大的成人高舉過頭頂!
&ldo;哎哎你你你……&rdo;
文曲嚇了一跳，可著勁的撲騰，那小傢伙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舉著她轉了好幾個圈。
&ldo;好了好了你快放我下來!&rdo;
&ldo;哦。&rdo;說著，手一鬆，後退兩步。
文曲還沒反應過來，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ldo;那我能當將軍了嗎?&rdo;
……
再一次聽到雁南飛這個名字，是在半年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