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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入喉，胸中霎時一陣暖意。
&ldo;咳咳……&rdo;輕咳兩聲。
&ldo;可暖些了?&rdo;
聽著這聲詢問，牧傾雪一蹙眉，勉力抬眼一看，果真是安涼。
&ldo;再喝一口。&rdo;見牧傾雪睜了眼，安涼也是鬆了口氣，不等牧傾雪反抗，託著手中的酒壺，又給她灌了一大口烈酒。
&ldo;咳咳……咳咳……&rdo;
安涼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ldo;起來活動一下身子。&rdo;扶她站起。
牧傾雪站起身子，穩了穩身形，才發現，安涼的裘袍不知何時竟是裹在了自己身上。
&ldo;你……&rdo;眉頭微蹙，可關切的話語到了嘴邊，生生變了模樣。
&ldo;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走了麼……&rdo;手上使力想要掙脫安涼的懷抱。
安涼輕笑一聲，反而將她緊緊的環在懷裡，摟的更緊了。
&ldo;你讓我去哪啊?&rdo;
&ldo;你都還在這裡，我又能去哪呢?&rdo;
&ldo;你……&rdo;牧傾雪一怔，抬頭看著安涼，嘴角掛著一絲淺笑，滿眼愛意的望著自己。
低頭沉默，不再開口。
&ldo;冷壞了吧?我幫你暖暖。&rdo;安涼說著，握著牧傾雪的雙手，低頭看了一眼，便瞅見她腕上的傷痕，&ldo;疼……嘶……呃……&rdo;
本想拽起來看看她的傷，問問疼不疼，不想這一抬手，反倒是弄疼了自己。
尷尬一笑，只得俯下身子，向牧傾雪那凍成冰柱的手呼著熱氣。
……
感受著牧傾雪身上漸有暖意，安涼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她，&ldo;稍後我們去城中歇歇腳，這幾日委屈你了。&rdo;一臉的歉意。
回身勉強拎起地上的幾個酒罈，向前走了兩步，揭開封泥，緩緩灑向地面。
一連三壇。
輕輕放下最後一個酒罈，安涼一臉正色，後退一步，屈膝便是一跪!
&ldo;三將英靈在上，且受，安涼一拜!&rdo;對著那漫無邊際的黑暗，朗聲一道。
俯身三叩首。
&ldo;安涼，你不必如此。&rdo;看著安涼的背影，只覺得心中壓了一塊大石，難受的緊。
安涼搖了搖頭，&ldo;安涼……於她們有愧……&rdo;
抬頭看著那漆黑的夜空。
三將在上，安涼曾起誓，願將性命交付於傾雪，但有所念，安涼願以死謝罪。
可如今，安涼卻違了誓言。
安涼從不是個怕死之人。
今日，我怕了……
我怕我這一死，固然解脫了，可卻親手將傾雪推入無邊淵谷，這樣的事，安涼幹不出來。
安涼如今只想，留好這條命，連帶著你三人的份，好好的照顧她……陪伴她……守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