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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翻找著,伊若也在旁邊慌忙看。
“商黨……餘孽……剷除……”這些字眼飛速旋轉著,如最尖銳的利刃,在我的腦袋裡急劇的攪動。眼前一片白亮,硬生生的刺著我的眼睛。
我攥著骨笛,不理會伊若在我身後叫嚷著什麼,跌跌撞撞的向乾坤殿走去。冬天的寒風冷凜入骨,我的心像是浸泡在深海里一樣,冷的,沉的,惴惴的,慌恐的,又帶著一絲絕望的希望。
“清兒,你怎麼呢?”他正在案几前看摺子,見著我,眉毛又習慣的皺起,“怎麼出來也不加件衣服。”
我看著他臉上我所熟悉的溫柔與關切,只覺得模糊一片,他的臉也慢慢沉陷入記憶的沼澤。
“這個,是怎麼回事?”我顫抖的將右手平放在他面前,聲音冷靜的不可思議。
他的臉上迅速閃過驚訝默然猝不及防失措,還有隱隱的惶恐,然而這一切很快被掩飾在淡漠的平驚之下。
“原來在你那裡,我應該料到的。都等不到晚上再問?”他靜靜的喝了口茶,聲音平淡不起任何波瀾。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木然的看著這個與我同床共枕近七年的男人,我瞭解過他嗎?
“你來,不是因為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我的腦子空茫一片,我茫然的踉踉蹌蹌的走到他身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拿起案格里的小藏刀,天冷無聊時,我會蜷縮在他懷裡,抓在手中把玩的小藏刀。
“請你認真的回答我,是不是你下令殺的商文柏?”
“商文柏,你終於肯承認他是商文柏了,為什麼不再堅持撇清關係,堅持他只是毫不相關的司洛!”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忽而星芒一閃,他綻放出美麗而致命的微笑:“這是否讓你心痛了,我親愛的皇貴妃娘娘。”
我的胸口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忽然間就覺得再也沒有力氣呼吸。死了,真的死了,記憶中那個風清雲淡溫潤如玉的商文柏就真的只能是記憶了。我哭著要他帶我走,他連“為什麼”也省卻,直接承諾帶我離開。我改變主意說要留下,他落寞難過,卻微笑著對我說好,只要是你願意做的,我決不阻攔。我悲傷的時候,他陪伴在我身旁,默默的遞上拭淚的手帕。我害怕的時候,他站在我前面,說,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這一切的一切,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不是我當日的任性出逃,或許現在他還在西秦優哉悠哉的懸壺濟事。如果當初我沒有烏龍的毀掉那本家譜,那麼他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如果我當日可以當機立斷與他一同離開王府,那麼現在他也不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的身體我的靈魂被悉數抽乾,輕飄飄的,只剩下一個軀殼。我茫然的看著楚天裔,他沒錯,只怪我看錯,分不清這是宿命的結局。自以為是可以改變這些,兜兜轉轉也只是命運的棋子。
暗沉的目光凝結成冰冷而尖銳的諷刺,這個身著龍袍的男子盯著我,輕聲而殘忍的逼問:“是不是他就是那個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才會如此刻骨銘心。”
我的腦子裡響起山崩地裂時的巨大的轟鳴聲,哈,這就是男人。總會心懷芥蒂的不是?氣急敗壞時便挖出來當是自己抓住的把柄。男人的風度始終只會在春風得意時才能保持。
我望著他絕美如阿修羅的面孔,同樣綻放出一朵美麗的微笑,我笑的越美便越虛偽。
我湊近他,輕輕啃噬他的脖頸,他的頸動脈就在我的舌頭下,我恨不得狠狠咬下。然而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我只是抬頭微笑,溫柔的宛如最繾綣的情人。
“想知道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我親愛的皇帝夫君。”我盯著他的眼睛,微笑著,一字一句,“不是他,是你的父親,先皇陛下。現在知道為什麼遺詔和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