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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實在不習慣這裡的食物,我現在懷念中土的小吃了。”我巧笑倩兮,不動聲色的估算追兵的數目,黑壓壓的一片,不知狼群能否拖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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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辦。”他笑容不減,語氣溫和的彷彿在哄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西秦的宮廷裡有會做中土菜餚的御廚,如果姑娘吃著覺得不滿意,本王還可以幫國主再尋一個。”
“不必了。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實則味不同。中土的東西被強行嫁接到這裡會水土不服的。王爺,小女子告辭了。”我雙手作揖,“後會有期。”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何必要分別呢;不如留下。”
“此言差矣;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自會再見面。”我靜靜地微笑;讓那該死的孽緣見鬼去吧。
“想必王爺不希望與狼群為敵。”
“這算不算是在威脅本王呢?”他笑容依舊,眼底卻不復溫柔,冰冷的暗芒若隱若現。
“怎麼會呢?”我假裝驚訝,“小女子何來這等膽量,王爺你實在是太冤枉我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纖纖淑女。
“你以為區區幾頭長毛畜牲就能攔住本王?司姑娘再機敏過人也始終是個閨閣弱女,商兄,你實在應該好好勸勸她。”
“沒法子,我們商量好了,正式拜堂之前,我什麼都得聽她的。這年頭,想討個媳婦實在不容易,我若不順這點她的意思,我老商家怕是要絕後的。”商文柏唉聲嘆氣,無辜的望著胡狼,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商兄的意思是陪著司姑娘胡鬧了。”胡狼的臉色完全陰沉下來了。
“她就是要放火燒著玩,我也只能捨命陪娘子了。”商文柏平靜的微笑,骨笛重新抵在唇邊
靜謐,詭秘的靜謐。
幽幽的笛聲從他的唇邊逸出,狼群騷動起來,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敵意的盯著追兵。
胡狼臉色鐵青,他突然用西秦語說了句什麼,馬隊立刻分成兩列。商文柏臉色微動,低聲一轉,聲勢陡然加劇,似有金戈鐵馬。狼群咆哮著向追兵撲去,商文柏拉著我在混亂中東躲西藏,望著那些衝向我們的追兵,我瞭然,論狠,十個我也比不上一個胡狼,他居然以一部分士兵為餌去纏住狼群,自己率部追捕我們。
商文柏趁亂講兩名士兵斬殺於馬上,不用他多說,我咬牙騎上了其中一匹。馬匹認生,不肯前行,我狠狠心,拔除小藏刀向馬屁股扎去,馬兒吃痛,向前狂奔。商文柏也很快趕了上來,因為要抓著韁繩,他只能停止吹笛,希望剛剛的笛聲能夠多控制狼群一點時間。
追兵已經就在身後,有部下的捨命相護,胡狼根本就沒被狼群糾纏多長時間。好在追上的人並不特別多,狼群一旦解除笛聲的禁錮就絕對沒有對眼前的“美食”視而不見的道理。商文柏索性勒馬而立,幽幽笛鳴,悽清暗啞,遠遠的,有綠瑩瑩的光芒迅速向我們的方向移來:商文柏又招攬狼兵了。
我看過的最恐怖的好萊塢巨片是《狂蟒之災》,又名《人蛇大戰》,當時看完後,我嚇得好幾夜不敢閤眼。
眼前的人狼大戰比銀幕上電腦3D技術更加直迫人心底。鮮血淋漓,到處是殘肢斷臂,嗜血的群狼彷彿來自地獄的阿修羅使者,看的我不寒而慄。用狼群拖住追兵是我的主意,可是眼前這幅人間慘劇卻是我不願看到的悲慘。咬緊牙關,我拼命告戒自己,這與你無關,是他們自尋死路,硬要和狼群為敵。
我不能丟下吹笛的商文柏先行逃走,只好靜立在馬上,不動聲色地觀看人狼大戰,士兵們已從最初的慌亂中恢復鎮定,在胡狼的指揮下與狼近身搏鬥;西秦男兒多彪悍,又是從小在草原上爬滾長大,殺狼自是好手,很快與狼群膠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