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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南王那會兒一共也不強,他雖有一個郡王的封號,但手上半點實權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在嶺南過一點安生的日子,勢必要和這一帶的各種江湖勢力打好關係。
飛仙島那時已是南海最大的勢力,他當然也主動打了一番交道,於是認識了葉孤城的父親。
「沒多久,我接到聖旨,要我代表朝廷出使波斯。」南王擦著眼淚道,「恰巧葉兄因妻子重病,也欲出海尋藥,就與我一道上路了。」
兩人在海上遇到過不少危難,比如海盜,再比如風浪。
遇到海盜的時候,憑老白雲城主的武功,倒還能化險為夷平安度過,但碰上那種靠人力根本無法抗衡的狂風巨浪,就只能一道聽天由命了。
從這個角度上說,南王說他二人是同生共死過的交情,倒也不算誇張。
至於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來祭拜故人,南王也解釋了。
他說出使歸來後,他就被朝廷召回京城去了,此後一直在京城當差辦事,直到今年初秋,才重新回到嶺南就藩。
總而言之一句話——非他不願,而是不能。
盧驚綠對往事的真實性並不存疑,因為那麼大的事,往上一查就能查到,南王沒必要胡編亂造。
但她看了半天,始終覺得南王的表演痕跡有點太重了,眼淚嘩嘩地流,跟壞了開關的水龍頭似的,怎麼看怎麼誇張。
之後祭拜結束,葉孤城吩咐人擺宴招待他。
宴上,他菜都沒吃幾口,幾乎一直在顛來倒去地講當年的事,話裡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
我和你父親交情很好的,現在我回了嶺南,咱們要一定要常往來啊。
盧驚綠聽得心煩意亂,乾脆埋頭吃飯。
葉孤城見她一直低著頭,吃也只顧吃麵前那兩道菜,就尋了個空當替她夾了兩筷離她遠的。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順手成習慣的動作了,平日裡兩人吃飯時,也會如此。
不過落在對面的南王眼裡,又值得發表一番感嘆。
南王道:「你真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和他一樣,疼惜體貼妻子。」
葉孤城:「……」
盧驚綠也:「……」
待這頓飯吃完,南王也被領去休息後,盧驚綠就憋不住了。
她斟酌著語氣對葉孤城說:「我覺得這位王爺……是不是待你過於熱情了一些啊?」
葉孤城說是有點奇怪,但看在他特地打聽了祭日來這一趟的份上,白雲城怎麼也該以禮相待。
盧驚綠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知道在這種事上他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直接風格。
她琢磨了一下他的話,感覺他也沒有和南王多來往的意思,心裡頭稍微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就算看在他教了她內功和劍法的份上,她也希望能改變一下原著的走向,讓他別再和南王府攪在一道最後還莫名其妙跑去造反了。
但這事暫時完全沒影,南王這趟過來,打的完全是感情牌,她就算想勸葉孤城,也無從勸起。
盧驚綠很頭痛,連帶著下午練劍都沒了精神。
這番變化落在與她對練的葉孤城眼裡,自是再明顯不過。
於是五招過後,他就主動叫了停。
「今日就到這吧。」他說,「你心情不好,不如休息一番。」
盧驚綠很羞愧:「我不是有心走神的!」
她還記著當初他是怎麼評價那位羅大小姐的,如今她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葉孤城被她這誠惶誠恐的態度搞得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盧驚綠:「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