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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個晚上三百,下禮拜六晚上九點開始,你們上吧!”老闆不住地點頭如搗蒜,“記住,多來點英文的,經典的,我們這邊白領多,好這口兒!”

“那,準了!”老K一臉的理解與不在話下。

隨後,我度過了自高三後最為充實的一個禮拜。

老K和我每天和我像瘋子似的扒譜子練琴,老K還專門找了些藝術系的女生教我們怎麼找拍子怎麼吐氣發聲怎麼顱腔共鳴(就是唱歌時讓腦袋跟著嗡嗡響),無惡不作的老K甚至都自學了一點兒老王菲的那種愛爾蘭花腔,以準備留到表演時製造點高潮。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禮拜五的晚上,我倆算了一下,算上那些不會分解只會掃弦的一共是十五首歌能從頭到尾彈下來,“夠了,一本磁帶才十首歌都能聽一晚上,咱們這都富裕了!”老K累得直嘟囔。

禮拜六早上,一個屁把自己臭醒,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連忙大喝:“老K,咱們就拿自己這兩把破木棉吉他上啊?”話音未落,老K就像捱了電棍似的從床上彈起,隨即如夢方醒般飛奔出校,繞著這座老城東西南北各穿梭了兩遍後,於下午拎著兩個大琴箱子回到宿舍,一邊狼吞虎嚥的喝水一邊嘟囊“這倆老破逼箱子,比琴還難借!”

我倆於是趕緊開始熟悉那兩把電民謠,時不時互相打氣:“你弦掃得真‘暴’!牛逼!”

“不是你唱得也太牛逼了!我顱腔都跟著共鳴了!”

“歌詞記不住怎麼辦”吃晚飯時,我胃口不佳的還是有點忐忑。

“沒事,把記住的多唱幾遍,實在不行就哼哼‘啦啦啦’”晚飯我倆都沒有吃多少,兩腿發軟的拎著大琴箱子走到校門口,正好迎面碰到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師妹,“師兄,師兄,有表演哪?”

“啊!跑兩個酒吧!趕趕場!”老K一個甩頭突然裝酷,讓我也驀地有些發飄,於是便用眼角朝斜下方冷冷的掃了她們一遍。

演出本來從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可我和老K那天十點半就回到了宿舍,人家把我們開了,第一首歌都沒讓唱完,就開了!

校園民謠

那天那個狗屁酒吧里人聲鼎沸,我和老K拎著大琴箱子上臺後先花了半個小時把兩個吉它音響弄出聲來,在臺下哄聲四起的情況下我們又花了十五分鐘把吉他校正音,終於開始唱時我倆已經緊張忙碌的渾身溼透幾乎虛脫。這時我一個悶屁放過,又想起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倆忘練和聲了,一個禮拜都忘得死死的。

“去它媽的,一起唱!一個調!”調音響調得兩眼發直的老K已經變得歇斯底里,忘記了話筒已在嘴邊,全場觀眾都聽見了他的罵聲“去它媽的,一起唱!一個調!”

那是首爛的不能再爛的校園民謠,練過琴的孩子幾乎都會彈,平日裡我倆也配合的非常流暢,可那天真的是倒了血黴,琴聲一起時,觀眾們可能是由於聽到罵聲,全場一片寂靜,感覺相當不錯,一下我就發現了我的琴音不準,可老K並未發覺,一個勁兒的示意讓我加“花兒”,我頂著頭皮走了一段,實在太難聽,便立馬改用根弦走貝司音。

第一段吭哧癟肚的堅持下來後,第二段一開頭就出了事兒:我們倆唱的歌詞總是不一樣!我倆又臨危變陣決定一人挺一段兒,就在一頓瞎彈濫唱快要把第一首歌對付到結束的時候,老K由於閉著眼睛過於抒情的搖頭擺腦,一下把身前的麥克風撞翻了,一陣刺穿耳膜的尖鳴後幾個豔舞女郎上臺才把我們救下場,收拾好大琴箱子後酒吧老闆走過來一句話也不說的指了指我倆,又指了指門口。

我猜那應該是“滾蛋”的意思,於是便低頭羞愧的往外走,可老K依然豪情不減,勇敢地上前問了句“哎!那錢,還給嗎?”

回來路上我和老K又算了一下,投入的感情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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