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驤賢&ldo;啊&rdo;了一聲，不明所以地問：&ldo;我們怎麼還沒到？&rdo;
&ldo;有人跟著我們，不能把他們帶到十方樓去。&rdo;
&ldo;去十方樓的路，屬下熟得很，還是託侯爺的福。&rdo;
霍連雲淬玉一般的話聲剛剛落地，背後響起陳碩的聲音，他沒有騎馬，靠近時連霍連雲也沒發現。
霍連雲無奈地勒住馬，他懷中的驤賢感到霍連雲雙臂微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連日趕路，有點握不住韁。
&ldo;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rdo;霍連雲咬牙道，從馬上翻身下來，硬把韁繩套在驤賢的手上，緊緊握了一下。
&ldo;不要怪屬下沒有提醒侯爺，您最看重的人，昨日一早已經被送出十方樓。他現在口不能言，腿不能行，活死人一般，不知道在哪個破屋簷底下縮著。您說，身中蠱毒，為了保命將內力悉數散盡，一天要喝三回藥的人，已經有足足兩日沒有吃過一口東西，喝過一口藥，能扛過這場大雪嗎？&rdo;
&ldo;你想怎麼樣？&rdo;霍連雲怒聲問。
&ldo;讓他過來。&rdo;陳碩看向馬背上的少年。
霍連雲也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呈現出一陣激烈的掙扎和猶豫。
&ldo;他是我刺傷的，我該負責。&rdo;驤賢從馬背上下來，走到霍連雲身旁，&ldo;他是朝廷命官，刺傷了他我該受責罰。&rdo;
陳碩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仰起頭，大笑之後，無聲搖了搖頭。
&ldo;不是要治你的罪，是一件，人，都會求之不得的好事。&rdo;
&ldo;陳碩，將來你會下十八層地獄。&rdo;霍連雲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ldo;誰說不是呢？&rdo;陳碩輕飄飄地說，他抬起頭，潔白的雪花一片接著一片，映在他的眼睛裡，轉瞬即逝，他伸出手，一片冰晶在他的掌中化成水，讓他的指fèng冰冷，&ldo;我們的命運，從生下來的一刻，就被決定了。有的人生下來是天子，有的人生下來是乞丐，我們就聽天由命，可是天在哪裡？侯爺，你敢說，你不知道你爹吃的藥有問題？你敢說，御醫親自到你家為你接生，生下你以後就再也懷不上孩子，你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你敢說，老太君被薛氏傳喚進宮，你心裡沒有過憤怒？&rdo;
霍連雲腮幫被緊咬到痠痛，他吃力地眨了眨眼。
&ldo;我只效忠於皇上，薛氏算什麼？&rdo;
&ldo;薛氏當然不算什麼，要不是太君當年為趙家打下的半壁江山，不是她死守國門，輪得到薛氏說話？是，數十年前的霍家是很風光，如今呢？&rdo;
霍連雲視線模糊起來，鼻腔中充斥著一股痠痛感，但他沒有說話。
&ldo;走狗烹，良弓藏，蔡榮與我是走狗，你霍家可不是。何況，我行事很過分嗎？我怎麼不覺得。江山仍然姓趙，只要善待百姓，安定社稷，誰來坐那把椅子，有什麼不同？&rdo;
強抑住淚意，霍連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當然知道當初他爹的死怎麼回事，那是一場漫長的&ldo;賜死&rdo;，他也知道母親為什麼無法再有孕，因為霍氏只有一根獨苗就好了，只有一根獨苗就能被皇帝穩穩攥在手心裡，攥緊一根苗，就攥穩了一個家族。至於祖母，父母的悲劇，都已成為過去，無論死的時候，親者再怎樣痛苦，時光會撫平一切。而他的祖母，還活生生的，被薛太后扣留在宮裡。
霍連雲冷笑道：&ldo;不如你來坐好了。&rdo;
&ldo;我當然不能坐，我要是坐上去，就真的成了佞臣。我怎麼會是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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