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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弄璋翻身而已,左手本能地護在胸前,右手便抽出了一直掛在腰間的匕首,低聲喝道:&ldo;你別過來!&rdo;
穆礪琛看著她手中那柄匕首‐‐自己的‐‐&ldo;嗤&rdo;地一聲冷笑,小聲道:&ldo;你原本就想殺了我穆家諸人,多我一個不多。&rdo;
沈弄璋眼神亂顫,一臉矛盾的神情盯著穆礪琛,一動不動。
第一次看到穆礪琛冷冽如冰的氣勢,眼角眉梢乃至於緊繃的嘴角和線條明晰的下頜,都在彰顯著他的氣憤與不耐,她有些害怕。
她知道,她傷了穆礪琛。
雖然她一直安慰自己那是她應該做的,是穆礪璁欠下的血債,必須要還的。然而就那樣赤/裸裸地在穆礪琛面前說著算計穆氏王族的話,對於無辜的穆礪琛來說,的確是件殘忍的事。
但是,她已經拒絕過穆礪琛和方烈同行,穆礪琛卻偏偏一意孤行,只要他跟在自己身邊,必將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今晚便親身體驗了。
為什麼還要跟著她?
如果他想刺探義軍軍情,也不必一定要跟著他。
而且,剛才方是時就在眼前,憑他和方烈的功夫,偷襲之下,方是時絕難活命。難道是覺得殺了義軍領袖也不能阻止義軍繼續壯大嗎?
&ldo;殺不殺,不殺趕緊躺下!&rdo;穆礪琛皺著眉,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沈弄璋眸光繼續顫抖,卻仍舊不動,像個黑色兔子一樣縮在床尾,手上明明拿著匕首,卻毫無底氣。
穆礪琛不屑地瞅她一眼,伸手撈過放在床榻裡側的棉被,由於帶著洩氣的成分,力道很大,連帶著將踩著被角的沈弄璋也牽扯了一個趔趄,&ldo;嗚&rdo;地一聲悶哼,一屁股坐在床腳,差點四腳朝天。
見了沈弄璋的窘狀,怒極的穆礪琛突然想笑,卻又努力抿著嘴止住笑意‐‐此時的氛圍,實在不是無憂無慮的輕鬆時刻。
沈弄璋狼狽地坐起身來,臉色已經跟熟蟹一樣,那匕首也失去了威力,看上去更像熟蟹的螯鉗,只是個擺設。
穆礪琛一邊鋪著自己的被褥,一邊低聲自言自語:&ldo;自以為是的笨蛋,還妄想煽動叛軍和荼芺部聯手!現在他們打著義軍的旗號,還能招搖撞騙拉無知百姓來投奔,一旦他們與外族聯合,那就是&l;勾結&r;外族,是逆賊!是叛國!這麼重要的資訊方是時怎麼會任知情的外人在外面活蹦亂跳!蠢不自知,還把無辜的鄉親一起推到懸崖邊!&rdo;
就這麼嘀咕著似乎還不解氣,穆礪琛狠狠地拍著被子,一邊拍,一邊低聲斥罵:&ldo;蠢貨!笨蛋!呆痴!&rdo;
罵著仍不解氣,又沒別的詞,反反覆覆不停唸叨這幾個詞,直到被子鋪好,忽地抬高聲音說道:&ldo;快歇了吧,你不累我也累了。&rdo;
語調從嫌棄變成了寵溺,只是眼神卻冰冷。
說罷,轉身將窗子支開一個小縫隙保證屋內不封閉,這才一口吹滅油燈,回到床前,脫了鞋鑽進被窩,面朝外側躺,不再說話。
被穆礪琛劈頭蓋臉一頓罵,沈弄璋才知道方才吃飯時自己竟惹了殺身之禍仍不自知。而且,包括穆礪琛、方烈和馬廄內的所有鄉親,都被她牽累!
這些掌權之人的勾心鬥角手段,比之做買賣的反覆計算交換條件,著實是難了數倍不止。
想來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可笑,收了匕首,沈弄璋呆坐在床尾裡面的一角,看著屋子中央的火盆裡小火苗悠悠地跳著,心亂如麻。
忽而又想到穆礪琛大喇喇地誇口只有他和方烈能找到荼芺部,更編造藉口與自己同寢,原來就是為了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