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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良俊一臉肅穆地應了聲是,抖抖寬袖走向面白如紙的胡來彥:&ldo;胡大人且寬心,臣之妻愛美,常令臣為之剔去白髮,臣甚為熟練‐‐&rdo;
不待胡來彥擺手推辭,池良俊眼疾手快地便逮落一撮黑白相間的鬢髮,疼得胡來彥立時眼中飆淚,趕在池良俊再次下手前稱事告退,連滾帶爬地跌了下去。
&ldo;撲哧‐‐&rdo;陸禾望著胡來彥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俊不禁。
兩頰淺淺的梨渦映在宜陽眼裡,又鮮活靚麗地烙在了她心底,她不由隨之一笑:&ldo;你可算笑了?方才我瞧你自胡來彥過來後便緊繃著臉。&rdo;
&ldo;胡來彥此人惡名昭彰,想了不少折磨人的刑具約束平民老百姓,卻使真正罄竹難書之人逍遙法外,臣亦不屑與之為伍。&rdo;陸禾信手捏了杯茶盞,借喝茶的功夫垂下眼瞼,避開與宜陽對視。
宜陽待她喝好茶,才緊盯著她,溫言道:&ldo;以後若無旁人,莫要在我面前稱臣。&rdo;
陸禾頓了頓,忍下心中一瞬的澀然,答道:&ldo;好。&rdo;
第40章
挑簾而入,窗牖下端坐著一雪肌雲鬢的女子。
林綰向前走近幾步,待瞧清了女子容貌五官後也並不訝然,正欲以宮規行禮,卻被那女子徑直拉到了眼前,她上下左右細細端詳了遍,滿意道:&ldo;許生果然辦事周全。&rdo;
林綰此刻頭戴尖頂髻,其上插有藍查文金分心,上身交領青襖,領部與兩袖皆有白色緣邊,下身暗綠色馬面裙,膝襴飾有祥雲紋飾。雖不過毫無品階的宮女打扮,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今日一見,倒比會仙樓那夜精神清爽不少,人雖因經歷喪父之痛而略顯消瘦,但兩眼清湛並無靡靡不振的跡象。
&ldo;許大人與郡主皆是奴婢的恩人。&rdo;林綰頷首福身。
柔珂纖眉輕蹙,將她牽到軟榻上坐著,向她道:&ldo;&l;恩人&r;二字,許生擔得起,我卻擔不起。你也無需在我面前拘泥禮節,我與你投緣又對你有愧,今日來卻是想問問你究竟作何想法?&rdo;
林綰的父親前幾日頭七,許生依照柔珂離京前的吩咐將林綰背著韓護悄悄接出了宮,順帶徵詢了林綰的意願,是否願意年底自海州關口搭商船離開,林綰竟一口回絕,頗令許生與柔珂意外。
二十五歲的年紀尚未婚配,待字閨中又金尊玉貴的女兒家三天兩頭地拋頭露面……諸多不堪入耳,這是林綰對於豫王府柔珂郡主的初時印象,皆來自於街角巷口市井流民的談資。而眼下柔珂與己對坐暢談,分明是一見傾心如沐春風的窈窕伊人,倒真令林綰知曉何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更為不解為何女子除了嫁人生子便再無可取之處,為何她只因奮死抵抗韓護的欺辱便得落得家破人亡?
&ldo;我只問郡主,海州關口的商船是如此好混跡的麼?&rdo;
倭患未息,且有愈演愈烈之勢。為鞏固海防,海州在內的幾個臨海關口自康樂年間以來皆由一年春夏兩季開放改為了僅年底一次開放,查核審驗之嚴苛可想而知。
豫王不理朝政多年,兵權也早被收回,於此關隘之事還佔著多少說話的分量不得而知,一旦出錯,韓護那邊廂趁機發難,林綰處境堪憂。
眼見柔珂面露難色,林綰反倒鬆了口氣,笑道:&ldo;武安侯真有上天入地之能,我便是韓護勢在必得的甕中之鱉,逃到何處也無濟於事。人各有命,我不計較利益得失,也不妄自菲薄,倘若我能僥倖活下去,也不應躲藏於他人羽翼之下。郡主能幫我一時,可能幫我一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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