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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塵音眼眸靜靜看著她, 立時便搖了搖頭晃去剛才那說不清的感覺,對她笑道:&ldo;可能比較長,如果困了就告訴我,這些事什麼時候說都可以。&rdo;
&ldo;好,我們開始吧。&rdo;薄暮雨哪裡會覺得困,求知慾讓她精神得不得了。
江塵音身子往沙發裡靠去,雙腿交疊起來,目光隨意地投向牆面,但她沒有掙開薄暮雨的手。
她沉默半晌,眼裡有多重情緒混雜,&ldo;暮雨,你記得你大學時跟我說過被男生追求,而且你的拒絕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麼?&rdo;
&ldo;記得。&rdo;薄暮雨點頭。
江塵音轉頭問她:&ldo;那是什麼感覺?&rdo;
&ldo;很討厭。&rdo;薄暮雨毫不遲疑地回答,&ldo;讓人覺得是不是聽不懂中文,但是我用英文回答以後他也還是聽不懂的樣子。&rdo;
&ldo;不是聽不懂……&rdo;江塵音搖頭一笑,徐徐道來:&ldo;我大學時有過這樣一個男生,他看起來很孤獨,去哪裡都是一個人。但他並不邋遢,高高瘦瘦的個子,頭髮也理得乾淨利落,在那些很會逗女孩子的男生中間顯得有點突出。&rdo;
薄暮雨直覺江塵音已經進入了正題,沒有打擾地慢慢靠近她一點,抱住她的手臂聽她講故事。
江塵音頓了頓,像是組織了一下回憶裡的畫面,隨即才道:&ldo;他本來在大家中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沒有人喜歡找他聊天,沒有人喜歡找他一起吃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維持著這種狀態。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同學之間開始有流言出現,大家都在私下議論紛紛,說他有精神病,學校為什麼會允許這種人來上學。&rdo;
&ldo;他真的有精神病麼?&rdo;薄暮雨抬眸問。
江塵音抿了一下唇,輕撫薄暮雨的頭:&ldo;當時聽到這些的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不過從那個時候起我會看到有些同學經過他周圍時指指點點。剛開始還沒有那麼嚴重,起碼不會當著他的面,但有幾次我很清楚地看到路過他身邊的同學還沒走遠就小聲議論他,他聽到以後低下頭很快就走了。&rdo;
薄暮雨抓緊她的手低聲斥道:&ldo;為什麼要做得這麼過分?這是謠言不是麼?就算是真的,肯定也確認了他的病況良好。&rdo;
&ldo;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心懷善意的。&rdo;江塵音笑著拍拍她的臉頰,繼續說道:&ldo;後來,我開始觀察這些事情。當然,我沒有刻意去關注他,只是打算遇到他的時候多留個心眼。之後我聽說越來越多的人肆無忌憚地在公眾場合嘲笑他,有幾個性格惡劣出了名的男生甚至用吃剩下的零食來扔他,直到把他逼走,不再跟大家在同一個屋簷下。&rdo;
薄暮雨皺起眉:&ldo;太過分了。&rdo;
江塵音仰頭深深地呼吸,下巴蹭了蹭薄暮雨的眉間,聲音低了下去:&ldo;這樣的遭遇嚴重影響了他的學習生活,我也不再看得下去。在一次吃午飯時我碰巧遇見他,他被同學一邊吃飯一邊高聲嘲笑的時候,我過去制止了那些人。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厭棄他,只是缺少一個站出來領頭的人。
欺負他的同學衝著他一口一句&l;神經病&r;,他什麼話都不敢說,只能低著頭任人欺負。我跟後來聚集起來的同學們把他圍起來不讓別人靠近他,再把那些人趕走,之後幾個男生把他送回宿舍。&rdo;
薄暮雨低眉順眼地呢喃:&ldo;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rdo;
這時江塵音的眼眸暗淡下來,本來隨意搭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