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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嬸馬上穿鞋下炕，&ldo;那行，你們母子倆先聊著，我回家洗洗衣服去。&rdo;
等江嬸走了以後，蒲一跳到炕邊坐下，他挨著母親，母親則依然在低頭摘韭菜，但頭上卻不是花白的頭髮，而是烏黑烏黑的，只髮根處能隱約看見點兒白色。
&ldo;媽，你染髮了？&rdo;
&ldo;嗯。&rdo;
&ldo;別用那些個便宜的染髮劑，對頭皮不好，下次我買點兒純天然的染髮劑帶回來。&rdo;
&ldo;要指著你，黃瓜菜也涼了。&rdo;蒲一母親自豪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ldo;我用這染髮劑，就是挺好挺貴的那種，電視上經常打廣告呢。&rdo;
蒲一盯著母親的笑臉看了幾眼，忽然問道：&ldo;是迦妍買的？&rdo;
蒲一母親這下愣住了，她試探地打量蒲一的表情，小心地問：&ldo;你都知道了？&rdo;
蒲一隻管嗯了聲。
蒲一母親放心了，&ldo;迦妍不讓我說，我聽她的，所以一直沒說。&rdo;
&ldo;媽，你還記得她第一次來是哪天嗎？&rdo;
蒲一母親現在雖然精神好了很多，但記事情還不是那麼準確。
她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沮喪地搖了搖頭：&ldo;那不記得了。&rdo;
停了會兒，她忽然呀了聲，指指地上的箱子：&ldo;她頭一次來給我買了些吃的，袋子還在那裡，上頭可能有日期。&rdo;
蒲一彎腰去找，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下面，果然找到了一張購物小票，小票上面有列印的日期。他對著那張小票出神。
她第一次來，是他們剛領證的時候。
原來她那麼早就來看自己的母親了。
母親還在炕上絮叨：&ldo;她第一次來就給我染髮了，那會兒用的還是你買的染髮劑，後來她又來給我染了一次，那次用的就是她買的染髮劑。這姑娘真好，你們要是不說，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是鎮長家的閨女。她會燒火會做飯，不嫌棄我髒，不嫌棄家裡亂。每回來都幫我拾掇得利利索索的。我現在心情可好了，不知道是哪裡修來的福分，咱們蒲家真是燒高香了。&rdo;
說起自己的媳婦，蒲一母親滿意極了，笑得臉上全是褶子。
&ldo;有這麼好的媳婦，我這精氣神也一天比一天好，你江嬸都說，我大多數時間都跟好人一樣了。&rdo;
&ldo;她還說過什麼嗎？&rdo;蒲一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蒲一母親仔細回憶了一會兒，&ldo;哦，對了。迦妍還說啊，以後她要回來住，說是到時候通訊網路都很發達，她得叫你在咱們村裡給她蓋上小別墅，咱一家子住在那裡。山村空氣好，附近還有花圃，是養生的好地方……&rdo;
母親後面還說了好多，蒲一隻是愣愣的蹲在地上聽著，不知道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陪母親吃了頓飯，蒲一開車趕回了家。
回到家已是深夜，在樓下的時候，他仰頭往上看，二樓的燈光亮著，他心裡莫名覺得暖暖的。
有燈光，便是有人等自己了。
換鞋進屋，蒲一眼神在屋內逡巡著。
雖然亮著燈，但屋內靜悄悄的，沒開電視，也沒有什麼其他聲音傳來。
他輕輕喊了聲：&ldo;迦妍！&rdo;
沒有迴音。
茶几上，他下午寫的便條還在，不知道姚迦妍看到沒有。
他神色奇怪地走進臥室，迦妍還躺在床上，面朝裡，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