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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艷撇撇嘴,&ldo;也不知道他們會聊些什麼。&rdo;
錢大缸望了眼遠處的車子,&ldo;聊什麼跟我們有關係麼?這會兒該操心的是蒲一。&rdo;
姚迦妍將螃蟹一股腦都收拾了,收拾蒲一剝好的小盤蟹肉時,她愣了愣,蟹肉似乎不是胡亂擺的,倒像是一個未成形的心形,看著像,細看又覺得不像。她搖搖頭,捏起一塊蟹肉抿進了嘴裡。
還是那股子鮮鮮的味道。
收拾完,姚迦妍坐在客廳的地墊上發呆。
不是不想出去聽一聽的,可她瞭解父親,自己即便下去了照樣會被趕回來。
蒲一和姚一發聊天的時間很長,過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蒲一才慢吞吞地回了家。
他一進門,姚迦妍便飛速抬頭望向他,蒲一神色有些疲憊,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比賽一般,額頭和頭髮上都布滿了汗液。
姚迦妍:&ldo;我爸呢?&rdo;
蒲一:&ldo;已經走了。&rdo;
&ldo;他說什麼了?&rdo;
蒲一頓了頓:&ldo;沒說什麼。&rdo;
一個多小時沒說什麼?騙鬼鬼都不信。
姚迦妍換了種方式問道:&ldo;讓我們舉行婚禮?&rdo;
蒲一:&ldo;沒有。&rdo;
&ldo;讓我們儘快搬進新房子?&rdo;
蒲一還是否認:&ldo;沒有。&rdo;
姚迦妍想不出父親會說什麼,蒲一反正是一副嘴巴死緊的樣子,無論她怎麼問,他半絲也不露。
他不露,父親那邊就更不用提了。
姚迦妍回到臥室給父親打電話。
&ldo;爸!&rdo;
&ldo;既然你選擇領了結婚證,那以後你和蒲一就是一家人,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彼此體諒,彼此理解。你媽不在家,婚禮的事情就以後再說。&rdo;姚一發頓了會兒,語重心長地說道,&ldo;以後,蒲一住哪兒,哪兒就是你的家了。&rdo;
父親的話讓姚迦妍愣了好一會兒,她有種被父親拋棄了的錯覺,不由得反問,&ldo;爸,你的意思是,以後不讓我回家了?&rdo;
&ldo;我只是說蒲一的家也是你的家,我和你媽在的地方,還用說麼,你永遠是想來就來。&rdo;
姚迦妍內心一鬆,甜甜地笑了,&ldo;這樣說還差不多。&rdo;
大紅的床單,大紅的被罩,姚迦妍躺在上面,渾身都不自在,不是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她很難在這種風格的床品上面入睡。
俗氣,太俗氣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眼光,俗到不能再俗。
夜深了,姚迦妍還是睡不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媽快來的緣故,她今晚有些失眠。
她盯著牆壁上方的空調,溫度調到了二十五度,比較適宜的溫度,不熱,肌膚感覺蠻涼爽的。
蒲一不愛說話,但行動上是絲毫不含糊,第一晚的時候,這裡是沒有空調的,每個屋子都沒有,姚迦妍度過了一個燥熱難耐的夜晚,可第二晚,房間裡就安上了嶄新的空調。
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句提醒,她頭捱到枕頭上的時候才赫然發現了空調遙控器,試著摁了開關,才知道空調是好用的。
蒲一的關心都是無聲的。
思來想去很久,姚迦妍翻身爬起來,在黑暗中穿著拖鞋來到客廳。
客廳的地墊上透著一道微弱的光線,她順著光線望過去,蒲一的臥室竟然亮著燈,她驚愕不已,這都凌晨兩點了,蒲一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