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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聚財一愣， 才反應過來先前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還沒等他矢口否認，蔣誠往旁邊微微抬了抬手。
身側的人恭敬地朝他點頭，然後把電鋸調到最高檔， 接著，手很穩的，慢慢朝著劉聚財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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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殺了董大桓嗎？&rdo;沉默了一會兒，裴久川又問。
&ldo;你的問題還真多。&rdo;似乎覺得對方有點囉嗦，周宏難得皺了皺眉，但隨即又笑了起來，&ldo;不過也算很上心了。&rdo;
小少爺沒說話，並不搭理這種虛情假意的吹捧。
&ldo;我是真心的。&rdo;大概看出來裴久川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周宏收了收嘴角的笑，&ldo;只是，他死的時候我還在局裡加班，分/身乏術，想殺他也沒機會。&rdo;
他的語氣還是那樣輕飄飄的，彷彿殺人這件事同喝水吃飯般稀鬆平常。
&ldo;那……&rdo;顧忌著穆珍寶還在身邊，裴久川選擇了一個迂迴的問法，&ldo;是董氏兄弟倆？&rdo;
小少爺本來想，如果對方否定了這個答案，那麼，動手的便是嚴採無疑。
沒想到，聽了他的話，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ldo;意外嗎？&rdo;周宏笑眯眯地看向他，語調裡帶著壓不住的歡愉，&ldo;把董大桓五官割下來的，也是他們兩個喲。&rdo;
男人的神情隱隱有些興奮，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鬣狗。
裴久川很不舒服。
呂驕陽已經提出過這種假設，因此，小少爺倒不覺得太驚訝。
但周宏的表現很怪異。
他就像個等待著表揚和掌聲的孩子一樣，期盼地看著裴久川。
&ldo;挺意外的。&rdo;對上男人這樣急切的目光，小少爺只能點頭。
周宏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還沒等這個笑容展到最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個小縫隙。
三個人的視線全轉了過去。
先進門的是一把被血染透的刀，接著，彷彿從水裡爬出來的嚴採面若金紙，踉踉蹌蹌地栽了進來。
&ldo;小採！&rdo;穆珍寶和周宏同時出聲。
&ldo;你還好嗎？&rdo;周宏上前，握住嚴採的手，同時不動聲色地卸了他手裡那把刀，遠遠地扔到一邊，&ldo;怎麼搞成這樣了？&rdo;
即使穆珍寶的突然出現一時擾了他的心神，但吳永是他的仇人，嚴採絕不會對吳永心軟，以至於下不了手，還把自己嚇成這個樣子。
周宏抬手，想摸摸嚴採的頭，卻被躲開了。
&ldo;……&rdo;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落空的手，&ldo;到底怎麼了？&rdo;
一陣無名火從心裡竄上來，他忍了忍，才沒朝嚴採發火。
&ldo;你……&rdo;嚴採想把手抽出來，但對方的力氣格外的大，根本容不得他掙扎，&ldo;你殺了小四？&rdo;
他定定地看著周宏，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男人會做出這種事。
小四？裴久川納悶，這又是誰？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來了，小九提過一個給盼兒告密的&ldo;四哥&rdo;。
是這個小四嗎？
&ldo;你就因為這個和我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