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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火教,詔獄,東廠……這一系列的事情本就是那東廠與他北鎮撫司之間的恩恩怨怨,從來就與他順天府毫無幹係,他作何要趟這渾水?若是一個不小心弄巧成拙,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麼一塊燙手山芋,趁早丟擲去也未嘗不好……
&ldo;咳咳。&rdo;馮禹轉了轉眼珠子,假意清嗓子聊解尷尬,敲下驚堂木穩聲道,&ldo;林氏所言之事有待考證,暫收押獄中,聽候發落,退堂!&rdo;
一陣&ldo;威武&rdo;唱喏後,林鸞昂首挺胸,再次鋃鐺入獄。似曾相識的鐵窗,似曾相識的矮床,還有那似曾相識的灰皮老鼠,對比起來,也就只有這空氣比那詔獄裡頭好聞了些。
她自嘲地笑了笑,將矮床上的破舊衾被鋪好,抱膝坐在上頭,對著窗外掠過的飛鳥發呆。摸了摸懷中物什,心中越加篤定。
父親,哥哥,言澈,你們一定要保佑自己此行順利。
☆、人間道
要說馮禹的辦事效率,在京城各府各衙中,那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林鸞剛被迎進順天府大牢,不出兩天,這刑部尚書就親自登門造訪來了。
再說這紀英,辦事效率比起馮禹,那就剛上一層樓。甫一照面,對著林鸞隨意掃上兩眼,只問了這麼一句話,就直接馬不停蹄回衙起糙奏摺去了。
&ldo;你……就是林鸞?&rdo;
&ldo;是。&rdo;
第三日,皇上親筆的密詔就轉送到了林鸞手上。素白羅紋宣上,筆力虛浮但不失雅緻,赫然寫著五個大字:武英殿密談。她反覆在嘴邊咂摸這幾個字,將它仔細疊好收入懷中,輕拍了兩下這才安心。
果然還是小瞧了紀英,原以為自己會先被他請入刑部大牢,面聖什麼的怎麼也得再等上些時日。沒想到他竟直接上報給了皇上,這想結案的心到底是有多急切呀?也好,她也是個三進宮的人了,所謂事不過三,沒這第四次倒也省去她不少麻煩。
是非成敗,且看明日走的這一遭了。
翌日上朝,朱軒見無大事便早早散了眾人,離了奉天門後又屏退身後的內監,獨自一人朝著武英殿方向行去。
金烏剛剛越出雲絮,一副沒睡醒的慵懶模樣,在泛白的魚肚皮上暈開淡淡金色。
朱軒心不在焉地沿著長廊走去,眼前的雕欄玉砌皆被陽光鑲燙上金色光邊,任憑朝代更迭,唯有它們不曾改變分毫,靜靜佇立在一旁不言不語,笑看他們明爭暗鬥,就像是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看待一群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
五年前的光景,亦是如此。
推門而入,熟悉的龍案就端正立在面前,陽光順著門扉瀉入,將殿內裝點得金碧輝煌。踏著玉階走上,目光落在了正殿與偏殿之間的那扇五色琉璃屏風上頭,他踟躕了片刻。記憶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只隨意牽出一線頭就平白扯開了大片絹帛。木訥轉頭看向下方跪著的那人,不由陷入深思。
她身形纖瘦,個子卻從前抽高了好多,寬大囚服罩身,卻絲毫不掩其清麗,逆光之下,穿堂風鼓起她鬆垮的衣袍,莫名添了幾分逸氣。垂眸溫順,纖長睫毛微顫,抖落幾點光碎,一時流光溢彩,叫他挪不開眼。
此情此景是何等得熟識,她依舊跪在下方,而他卻走出了屏風站在了這至尊之位上。
朱軒看著她,抿唇不語;林鸞瞧著地,默不作聲;倒是跪在她身旁的紀英率先打破沉默:&ldo;啟稟皇上,臣已將罪女林氏帶到,聽候皇上發落。&rdo;
朱軒眼中終於不再放空,朝他點了點頭:&ldo;你先下去吧,朕要單獨審問。&rdo;粉底皂靴拾級而上,於龍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