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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東區有名無實,沒有好久便又改為上海特區,專門負責上海地區的工作。當時區
部組織仍很簡單,情報多的時候,除區長外,區書記鄧志英和我都得幫同司書陳拔
蘋來抄寫密寫信件。最初密寫的化學藥水很簡單,以後才漸漸複雜一點,到一九三
四年改由南京派交通每日來取情報,才停止用藥水抄寫和郵寄。
當時四個情報組的主要成員都是基本特務,任務是想方設法打入中共組織和民
主黨派組織,以及擔任監視蔣介石交下來&ot;應予監視&ot;的反蔣人士的工作。因此情
報組的情報反而不很多,而主要來源卻是依靠由區所直接掌握的&ot;直屬通訊員&ot;。
這些人大多是各方面向戴笠或區長推薦的,有的還在試用,有的則成為正式的通訊
員。這種直屬通訊員有三十多人,都是有固定的公開職業,與各方面關係較多。他
們搞特務活動最初是兼差,慢慢才變成專業。他們一般都是由區長、書記和交通去
聯絡,其中絕大多數是靠交通聯絡;特別是一些在民主黨派中工作或偽裝進步的人,
他們最怕別人發覺與特務有往來,因此聯絡時也很秘密。
上海特區頭幾年只設有一個郵局信箱而沒有接頭機關,一般都是一星期聯絡一
次,有特別事項便寫信寄到信箱去,我任交通時每天都得跑幾個地方去取情報。直
屬通訊員必須與區長見面時,彼此都有些準備。區長怕他們靠不住被出賣,約見時
往往先由我傳達清楚後臨時帶他們到旅館開房間或公園茶酒館去等候區長。有時一
再變更地點和時間,甚至見到以後談了幾句又僱出租汽車再到另一個地方去長談,
弄得非常神秘的樣子。有些通訊員也是提心弔膽,生怕一次見面後談得不投機被帶
到南京去,所以彼此都不願經常會見。有些通訊員往往半年才和區長見到一次。
南京總處認為有特別重要作用的人,先後任過總處書記長的梁於喬和唐縱、張
師等都從南京趕到上海去約談,遇到這種情況那就更加弄得神秘了。我不但要使雙
方按時會見,而且還要擔任臨時的警衛工作,防止發生意外事故。有些區部認為比
較可靠的通訊員,則不像和有黨派關係的人見面那麼故弄玄虛,除經常由交通直接
去找他們外,區長和區書記也往往直接去找他們聯絡,但始終不敢把區部所在地和
電話告訴他們。
通訊員中,我還記得姓名和地點的,如吳淞商船學校軍事教官陶一珊(化名陶
式貫)。他是由潘佑強介紹給戴笠的,因為是中央軍校的學生,又有公開職務,不
會發生問題,當時專門負責吳淞地區社會情報和那裡的幾個學校方面的情報。
另外還有專做復旦大學學生工作的一個通訊員叫陳紹宗,也是黃埔學生,曾在
復旦擔任過軍事教官。他離職以後,戴笠便叫他在復旦後門口開了一個嘉賓飯店。
他用他妻子吳樹賓的名字當化名。這個飯店由於得到特務機關的津貼,資本比一般
雄厚。陳認識的學生很多,又願意賒帳給學生,所以生意很興隆。這家飯店有兩間
小房間,除了供學生們聚餐請客之外,還借給學生開小會和商談問題。陳便藉口義
務招待茶水為名,叫他一個十多歲的女兒常常進進出出去聽他們談話。遇到學生們
事先關照不要隨便進去時,這便無意中說明此地正在商量秘密問題,更成為注意的
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