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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弄不清楚,經過半天的搜查,便抓到有關的四個人。以後經幾次刑訊與查對筆
跡,完全證明是他們寫的。他們寫那信的原因很簡單,確如信中所寫,出於氣憤。
三天期限未滿,鄭介民親自跑來問了兩次。他很高興地把這一結果向宋美齡去
回復,宋指示一定要嚴辦。衛戍總部軍法處把其中一個寫信的判了十五年徒刑,其
餘三個也以同謀罪判了輕一點的刑。由於稽查處說明這是&ot;奉蔣夫人親自交辦&ot;的
案子,所以判得很快。結案以後,有天鄭介民帶我去見宋美齡,向她報告辦理與判
處徒刑的經過。她聽了很高興,立刻拿出一對派克金筆給我,算是辦理這案的賞賜。
四個人的徒刑,十多年的冤獄,換得一對水筆和幾句獎勵。這足以說明特務們是如
何忠心耿耿地為豪門充當鷹犬!
稽查處一成立就以肅清重慶的漢奸作為幌子,每個處長上任也公開指明這是第
一任務。但幾年間,不但沒有逮捕過一個真正漢奸,而且暗中卻在保護漢奸,甚至
由漢奸特務來當副處長和處長。陶一珊任處長時期的副處長,以後繼陶而任處長的
廖公劭,以及廖任處長時保薦的主任秘書葉燕蘇,都是有名的漢奸。廖公劭是汪精
衛政府政治保衛局華南局的局長,他的叔叔廖越萬是汪偽政治保衛局杭州局嘉興支
局局長,父親廖家駒、弟弟廖公助,也都是在汪偽政府中做官,真是滿門漢奸,卻
得到戴笠的信任,要他來負責戰時陪都的治安工作。最為一般人不理解的,是廖公
劭任處長時推薦任過漢奸縣長的葉燕蓀當主任秘書。當時戴笠對廖的信任,遠遠超
過了對陶,這就不能不使人感到異常奇怪了。
我任督察長時,廖剛到重慶,便接何龍慶任副處長。他經常陪著一些操江浙口
音的奇怪客人去見戴笠。最初陶一珊還疑心是在搗他的鬼,想搶處長當,以後廖當
了處長,我當副處長,他還是經常與一些鬼鬼祟祟的客人去見戴笠和毛人鳳,這才
使我感到有點奇怪。以後我調進軍統局當總務處長,有機會去招待這類怪客,才知
道他們原來是從南京上海等地來的,都是任援道、周佛海等大漢奸派遣的代表們。
這些不折不扣的漢奸能在稽查處長的陪伴下去見戴笠,那又有誰敢去動他們一下!
所以抗戰幾年,重慶軍警林立,特務遍地,而從來沒有破獲過一個真正漢奸機關。
問題很清楚:不是重慶沒有漢奸,而是漢奸來到重慶卻是治安當局的貴賓,自
然沒有人能去抓他,可是當時每天卻也抓到一些所謂漢奸嫌疑者。說來真是可笑,
當敵機轟炸時,偶爾有人因為感到躲的地方不安全想換一個地方,便在寂靜無人的
街道上匆匆跑過,如被軍警或特務擋住了,身上搜出了被認為帶嫌疑的東西,便難
免吃一頓官司,每每弄得有冤無處伸。據說用鏡子利用陽光向上空照射,便可指示
敵機轟炸目標。根據這一條,如人證俱獲,則有口難分;加上屈打成招,最後只能
軍法從事。治安當局可藉此向上級請獎,向老百姓表功,他們又殺了一個&ot;漢奸&ot;!
還有些人在夜間躲警報,時間久了,敵機又沒有來,便偷偷地抽一口香菸,這也會
被誣作漢奸指示目標的鐵證。總之,一些不留心的行動和語言,以及無意中帶了點
犯忌諱的東西,都隨時隨地有被指為漢奸的危險。否則在戰時的陪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