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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語一聽，暗叫不好，屁股往一邊挪了挪，身體也往遠離將泛雲的地方撤。

&ldo;你又想要什麼?&rdo;

將泛雲笑得淡然，&ldo;完成你一個心願。&rdo;

問語還茫然著，將泛雲忽而起身，低眸向問語笑了笑。笑顏尚彌留在眼前，待反應過來時人卻已經消失了。問語看著那襲藍影迅速朝山莊外飛去，踩著屋簷一起一落，不多時便融入月色中。

這人向來來無影去無蹤的，心思摸不透，人也抓不到。問語對著濃黑的夜色，不由自主地發了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全亮，整個山莊的下人們已經絡繹不絕起身開始忙活。接班的人照時趕到了瑾閣，問語展了展身體，回房休息。

路上碰見端著醒酒湯往賓客房裡送的丫鬟。那是廚房特意熬製的，專門給昨夜喝的爛醉的賓客。

問語覺得這心思不錯，但恐怕什麼用。醉成那樣沒那麼容易醒過來，這湯估計來來回回熱好幾次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場。

她從清早休憩到午後，去廚房要了些食物填填肚子，稍稍空閒一小陣，便又要去莊主身邊待命。

這日路過荷塘，問語又一次在迴廊中發現了蘇予誠的身影。他靠著立柱，一如昨日那般靜靜望著荷塘那邊。

&ldo;你很閒啊。&rdo;問語走到他身後道。

蘇予誠是庭以歸的手下，但不是像問語這樣的侍從和護衛一類，而是乘月山莊專職的大夫，江湖上聲名遠揚的神醫。他平時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待在藥房裡鑽研藥石，時不時給人看看大病小病、治治輕傷重傷。像兩年前洲城那次充當莊主隨從的情況只在莊主出遠門時才會有。

蘇予誠默默轉回頭來，瞧了問語一眼，沒應聲。

問語有些犯怵，&ldo;喂，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rdo;

蘇予誠沉吟半晌，&ldo;問語，你覺得李述心姑娘如何?&rdo;

李述心?怎麼忽然問起她來了?

問語不解，不過還是依著感覺說出了自己對所問之人的印象：&ldo;溫婉動人的大家閨秀，外柔內剛，孝敬父母……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你喜歡她?&rdo;

問語說到最後，習慣性調侃順嘴一說。誰知蘇予誠聽了竟然真的愣住，訥訥出神。

不會是猜對了吧?

問語一臉驚惶難以想像，伸手到蘇予誠眼前晃了晃，被蘇予誠輕輕推開。

回想他昨天看些泛舟遊玩的女伴時候的神態，講真的，實在有點像將泛雲愣神時的樣子。莫非那時他的注意力其實都在李述心身上?

蘇予誠笑了下，&ldo;別這麼看著我。你不需要去莊主身邊伺候嗎?&rdo;

問語聳聳肩，&ldo;你記得真清楚啊，還有一小會兒呢。&rdo;

&ldo;早些去也無妨。&rdo;

&ldo;你這是在趕我走嗎?&rdo;問語歪著頭質問。

蘇予誠斂了笑意，在問語臉上打量了一圈，&ldo;你找我有事?&rdo;

問語想起昨夜裡將泛雲對蘇予誠的評價：他內心真正堅持的東西和她所認為他在堅持的可能並不相同。她還清楚地記得蘇予誠從前說過的蘇家祖訓：醫者醫世。救治世人乃是醫者本職。

問語微垂眸，&ldo;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醫治暮夫人。我不懂，你可以解釋給我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有道理的話我都能理解的。&rdo;

蘇予誠耐心聽完，面上平靜如水。他默了片刻，嚴肅道：&ldo;那個女人很危險，你不要與她走得太近。&rdo;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