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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修道之人都通吧。&rdo;問語道。

&ldo;姑娘是修道之人?&rdo;庭以歸說話時聲音更大了些，眉間微揚，意外不已。

問語看見蘇予誠也是一臉的想不到，一時竟然忍不住有點得意。他們這樣的&ldo;老江湖&rdo;，見的人多了，應該很少會看錯人吧?

庭以歸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問語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懊惱。

&ldo;庭某眼拙。&rdo;他說。

&ldo;不怪你。&rdo;

蘇予誠抬眸看了問語一眼，略有責怪。

問語可不覺得自己說錯。修道之人避世固守心齋，修行己道;若需入世，則順應時勢而為，適世道修練。道家弟子入世時往往看起來和普通人沒半點差別，一般人都很難分辨得出。

庭以歸恢復了慣常那派極端穩重的模樣，&ldo;庭某以往所見修道之人，大多避世清修，姑娘卻似乎不太一樣?&rdo;

&ldo;對老莊之道不得其解，故而出世。&rdo;

&ldo;何處不解?&rdo;

&ldo;何其然，何其不然。&rdo;

&ldo;原來如此。&rdo;

&ldo;那你答應嗎?剛才說的事。&rdo;問語問道。

庭以歸拿起放石桌上的扇子，在手心輕輕敲了敲，&ldo;姑娘本該有大好前程，何必甘為人下，拘於一個小小的乘月山莊?&rdo;

還是不同意嗎?問語有點心焦。

修道之人所謂的&ldo;大好前程&rdo;，就是自由自在融於山水吧?她是很喜歡這樣，但跟她留在乘月山莊&ldo;甘為人下&rdo;好像並不矛盾。

&ldo;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rdo;看似暢然，其實也一樣受縛於天地。&ldo;莊周夢蝶&rdo;不也是身歸一處，心遊天外?

當然，如果那個&ldo;一處&rdo;是紅杏閣這樣的地方，問語還是萬萬不希望的。

&ldo;你就當我境界未到，良禽擇木而棲嘛。&rdo;

庭以歸微微彎起唇，嘴角噙了笑，手上&ldo;唰&rdo;地一聲開啟摺扇，一幅大氣的潑墨山水圖露出來，在他手中輕晃了晃，&ldo;能為姑娘看中，實乃庭某之幸……&rdo;

他視線看向放在石桌中央的茶盞。

問語等著庭以歸繼續說完，餘光卻瞟到蘇予誠正朝她使眼色。

她霎時恍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去倒茶。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設小劇場(關於修道之人):

問語:……老莊之學，修道之人，多少都該懂的。

鄰家大姐:(忽然推門，探出頭來)姑娘你修道?能進來幫我看看風水嗎?

問語:……我不是道教徒。

鄰家大姐:那你能幫我看看我兒子的病嗎?我懷疑是被鬼魂附身了。

問語:……我也不是跳大神的。

注:女主人設是道家子弟，但不是道士，也不是方士。修的是純粹的老莊之道，不包括道教產生之後的那些，所以符籙、咒術什麼的不存在的。這裡也不會使用&ldo;道士&rdo;這個詞。

二、泛舟雲上

第11章 偶然邂逅

兩年後。青城。福緣客棧。

正是早飯時間，客堂裡坐著不少人。堂前坐著一個戴面紗的姑娘，手裡抱著琵琶，樂聲混進熙熙攘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