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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後要乖乖地聽爺爺奶奶的話，爺爺就給你糖吃。&rdo;王老頭手中拿著一顆糖在王翱面前晃來晃去。
王翱眼珠子跟著糖轉來轉去，嘴裡卻答道：&ldo;我聽姐姐的話。&rdo;
王老太婆直接推攘王翱一把，&ldo;滾遠點，聽你姐姐的話，找你姐姐要糖吃。&rdo;
王善娘趕緊拉過弟弟，護在身後，&ldo;爺爺，把戲耍完了嗎？是不是該說正事了？&rdo;
聽了這話，王老頭黑了臉，剛才他那一出竟然成了下賤戲子。
王老頭拿煙杆拍了桌子，&ldo;分家，把你們兩個不孝的東西分出去。&rdo;
&ldo;爺爺可想好了？&rdo;王善娘不慌不忙道，&ldo;有大伯二伯在，孝不孝輪不著我和弟弟，何況我們還小。真要分家也得找王叔叔來做個見證人，分家的名頭，爺爺還是想個別的吧。要不，我替爺爺想個，比如王家賣孫女孫子不成惱羞成怒分家，攆兩個小孩淨身出門，活生生把人給逼死。如何？&rdo;
王老頭氣得胸口直抽氣，手指著王善娘，&ldo;氣死我了，氣死我了！&rdo;說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沖王善娘揮爪子的王老太婆收回了手，哭天搶地喊道：&ldo;不孝啊，不孝啊，小小年紀就氣死老人啊！&rdo;
王有財也是一巴掌扇了過來，王善娘閃身躲開，豎了眼，&ldo;大伯，我敬你是長輩，可別一再地動手，要不別怪我去公社告大伯往死裡打我們姐弟倆。&rdo;
&ldo;你，你……&rdo;王有財收了手。
&ldo;爺爺，別裝了。&rdo;王善娘冷冷地道，&ldo;想給我們扣上不孝的名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十里八鄉誰不知道當年那事，誰又不知我們姐弟倆在王家過得啥日子。你覺得外人是會相信你呢？還是會相信我們？
王老頭裝不下去了，吐了口氣，坐起來，&ldo;你膽子大了，竟然敢告你大伯了，誰家小孩不捱打？你以為公社是你家開的，你說告就告？&rdo;
&ldo;我知道新社會的公社是為人民作主，往死裡打死了爸媽的侄兒侄女，就算公社覺得是家務事不願意管。我想公社一定願意管管拐賣兒童，大伯你可是參與了拐賣兒童。&rdo;王善娘盯著王有財說的意味深長。
&ldo;胡說，你個兔崽子。我啥時候拐賣過兒童，想給老子扣屎盆子，老子不打死你。&rdo;王有財擼了袖子虛長聲勢。
王善娘微微一笑，道：&ldo;當然我知道大伯沒有拐賣兒童，可奶奶有啊，那天我親耳聽到抓走我的那個大爺說是奶奶賣了我，還收了人家十塊錢。我想大伯肯定願意給奶奶頂罪的，不願意奶奶受牢獄之災的。&rdo;
王有財睜大了眼看著王老太婆，希望從她嘴裡聽到不要兩個字。
王老太婆眼睛左右四顧就是不看王有財。
王老頭心頭惱火兩個蠢貨，竟讓一個小孩子給套進去了，但想著一個是他媳婦，一個是他兒子，大吼一聲，&ldo;王家沒有人拐賣兒童！&rdo;
&ldo;對，對。&rdo;王老太婆和王有財連連應道。
&ldo;有沒有？&rdo;王善娘步步緊逼，&ldo;爺爺，你心裡沒有個數嗎？&rdo;一雙清澈的眼睛就這樣望著王老頭，彷彿能看到他的心底。
沒由來的，王老頭一陣心慌，抽了一口煙壓壓，矢口否認，&ldo;沒有。在舊社會我們王家還是佃戶的時候，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時候都沒有賣個人，到新社會我們的日子好過了，還能賣人不成？&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