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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珠喝道:「多嘴。」
丫環噤聲,神色訕訕。
陳南珠捧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道:「多謝阿昕與路公子的招待,我身有不適,先告辭了。以後你們若想尋我,便持此物到陳府。」
說罷,陳南珠橫了丫環一眼,步履匆匆地離開茶肆。
齊光把玩著陳南珠留下的玉牌,眸色微閃。
身份懸殊,心上人名字裡有個「清」字,這讓她下意識地便想起了阿清。倘若陳南珠的心上人當真是周穆清的話,身份懸殊這一點也能算得上是。
整個朝堂皆知周穆清是她的人,皇帝的人與陳南珠的確稱得上是身份懸殊。
路離給齊光倒了一杯茶,他問:「你似乎很滿意陳姑娘此人。」
齊光說道:「與尋常貴女不太一樣,難怪陳立要藏著遮著。不過既然心上人不是皇弟,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從不拆人姻緣。」
路離笑道:「你已經知道陳姑娘的心上人是誰了?」
齊光沒有回答。
周府。
朱紅長廊上設了一張藤椅,椅旁是一張書案,案上堆滿了書冊。長廊外的七八盆石榴開得正盛,奼紫嫣紅的,伴隨著蟬鳴,頗有盛夏之意。
周穆清穿著一襲單薄的青衫,半躺在藤椅上,手中握了本書冊,正看得入神。
倏有腳步聲響。
隨從阿丁匆匆走前,小聲地道:「公子,江公公過來了。」
周穆清頓了下,緩慢地合上書冊,道:「我知道了。」話音落時,江德忠也疾步走來。周穆清從藤椅上坐起,淡淡地道:「江公公,別來無恙?」
江德忠的背後只覺冷颼颼的。
陛下的公子這麼多,他最怕的便是這位。他擦了擦汗,說道:「託周公子的福,奴才無恙,無恙。不知周公子的身子近來可有好些了?」
打從路離帶掉進寒秋湖後,周穆清便再也沒有入過宮,對外稱是感染風寒身子抱恙。
齊光來看過他一回,之後便時不時讓宮人送些藥材過來。
如今仔細一算,周穆清身子抱恙時是初夏,現今都是夏末了,都兩個多月了。
周穆清道:「還好,江公公難得來一趟周府,是陛下傳召吧。」說著,他似笑非笑地道:「江公公不來,我都以為陛下有了新人。」
江德忠冷汗涔涔:「沒……沒有的事情,周公子身子抱恙,陛下心裡頭一直惦記著的。」
周穆清說道:「江公公一直流汗,想來是天氣太熱。公公先回宮復命吧,這些時日病體纏身,也不曾在意過衣著,待我整理好後再進宮拜見陛下。」
江德忠知道周穆清在皇帝面前向來都隨意得很,遂應聲離去。
阿丁說道:「公子,聽聞這陣子陛下跟路侍郎形影不離的,明顯就是將公子忘到角落裡去了。」思及此,他又憤憤地道:「路侍郎連公子的一根髮絲都及不上!」
「陛下如何輪不得你妄言。」
周穆清重新躺回藤椅,又拾起方才未看完的書冊。
阿丁道:「可……可是公子為何要稱病?若是公子伴在陛下身側,也輪不到路侍郎了。」
周穆清道:「去備車吧。」
見自家公子神色寡淡的,阿丁便知道他不想多說,只好乖乖地應聲。
承乾宮。
江德忠在外頭盼了又盼,總算將姍姍來遲的周穆清給盼來了。他連忙道:「周公子,這邊請,陛下正在用晚膳。」
江德忠打起簾子。
周穆清徑直走入,沒一會便行到偏閣。沒有見到陪膳的美人跟公子,他微微有些詫異。他給齊光身邊佈菜的內侍使了個眼神,內侍悄無聲息地退下。
周穆清拾起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