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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捱得太近,一股夾帶著煙臭的口氣直撲在嚴謹臉上,嚴謹立刻轉開頭,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ldo;殺人!&rdo;
這兩個字如同最好的膠水,立即封住了李國建的嘴巴,他的臉猛一抽搐,扯開被子躺下去,壓低聲音吼一聲:&ldo;都他媽睡覺!&rdo;
監室裡其他人陸陸續續重新躺下,室內漸漸響起高高低低節奏各異的呼嚕聲。嚴謹躺在剛騰出來的鋪板上。身下的木板還是熱的,保留著上一個人的體溫。耳邊除了徹夜的呼嚕聲,還有磨牙聲,放屁聲,以及說夢話的聲音,幸虧是冬天,監室內的氣味還不是特別難聞。門口的位置雖然寬敞,但有一盞徹夜長明的日光燈正好照在臉上,他的失眠症果然害他一夜無眠。
他平躺了幾個小時,沒有翻身,因為一翻身勢必引起連鎖反應,整個監室都要隨著他一起翻身。他就這樣睜著雙眼,將幾小時前和辦案警察的談話反覆回想,卻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說服自己為什麼會落入如此倒黴的境地。
看守所的起床時間是清晨六點,周圍的人一窩蜂似的爬起來,疊好被褥,然後盤腿在鋪板上坐好,等李國建幾個人洗漱完,才能一個挨一個上廁所,漱口、洗臉。在這裡是不允許使用正常牙刷的,因為牙刷的長柄磨尖以後也能成為自殘或者傷人的工具。
一屋十七八個人,只有嚴謹沒有動彈。整晚只能一動不動地躺著,既不能翻身也不能挪動,他剛做過手術的脊椎又開始隱隱作痛。此刻鋪板清空,正好換個姿勢安撫一下僵硬的腰背。組長李國建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敢吱聲,任由他一個人大剌剌地躺在鋪板上。
直到早飯打好,李國建親手端起一碗送到他身邊:&ldo;謹哥,吃飯了。&rdo;嚴謹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所謂早飯,不過是一碗稀湯寡水的薄粥,一個拳頭大小的饅頭,再加一份鹹菜,那鹹菜黑乎乎的,帶著一股陳年的臭味。他只看了一眼,便厭惡地轉過頭去,揮揮手說:&ldo;拿走拿走,這玩意兒是給人吃的嗎?&rdo;
李國建賠笑說:&ldo;早飯只能湊合,等開中飯了,咱從食堂小灶加幾個菜。&rdo;
嚴謹用力一拍鋪板坐起來,彷彿是為吐出胸腔中一股悶氣,他對著空氣罵了一聲:&ldo;虎落平陽,&tis;他媽的!&rdo;
李國建沒有接話。看上去他多少有點兒怕嚴謹。嚴謹之前的積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甭說是監室裡負責帶組的號頭了,連帶組的警察都怕自己組裡有未來的重刑犯,尤其是因為殺人嫌疑被關進來的。這種人需要格外費心看管。假如不慎激怒了他們,在拘留期間就可能破罐子破摔做出過激之事。對他們來說,殺人的刑期已到極限,不會因為過激行為有任何影響,但絕對會影響警察本人的業績,所以一般對這些人的要求,從警察到號頭都會儘量滿足。
嚴謹對看守所裡這些潛規則心知肚明,所以坦然地朝他伸出手:&ldo;有煙嗎?&rdo;
&ldo;有有有。&rdo;李國建一迭聲地說,爬上鋪板,從被子下面摸出一包煙,一包在看守所外面賣兩塊多的煙,&ldo;這兒只有這個賣,哥您就湊合抽吧,在這裡面咱只能將就,沒法兒講究。&rdo;
嚴謹乾熬了一夜,早已顧不上挑剔煙的牌子了,拿過來點上,先貪婪地吸了一大口,這才滿意地吐口氣,想起來問問李國建的情況:&ldo;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折進來的?&rdo;
李國建嘆口氣:&ldo;嗐,別提了!跟大偉他們在錢櫃,為一妞兒和一外地傻&tis;打起來了,110來了,別人沒事,拘幾天都放了,就從我身上搜出一把改裝過的霰彈槍,得,私藏武器,就這麼進來了。&rdo;
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