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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鷗抹抹咳出來的眼淚,一聲不響站起來,雙眼發直,夢遊一樣朝大門走去。
趙亞敏追在她身後嚷:&ldo;又不吃早飯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吃早飯傷肝膽!喂喂喂,你怎麼跟丟了魂兒一樣,這是去哪兒啊?你還穿著睡衣哪!&rdo;
季曉鷗要去的地方是湛羽家。被豆漿嗆到之前,她突然想起前幾天警方在報紙上公開的死者衣服特徵,提到一件紅黑兩色的菱形格羊毛衫,而她曾給湛羽買過一件,款式顏色和報上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她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還存著萬一的念想:沒準兒是她過於神經質想得太多了,說不定是個巧合呢。但站在湛羽家門外,那份僥倖便被眼前的畫面砸得粉碎。
湛羽家所住的樓房,拆遷已經迫在眉睫,很多住戶都搬走了。大部分房間的窗戶也被拆走,只剩下黑乎乎的窗洞,好像被剜掉了眼珠的眼眶。在這一片支離破碎的頹敗場景中,還有七八戶依然顯現出生活跡象的視窗,那是拆遷條件尚未談妥的堅守者,湛家也在其中。
湛家的灰色防盜門大開著,門內有哀樂聲傳出來。門兩側排放著三四個無精打採的花籃。季曉鷗不敢去細看那些輓聯,但湛羽的名字還是如同一把燒紅的針,固執地扎入眼中,刺得她雙眼劇痛,痛得眼淚在不知不覺中爬了滿臉。
客廳迎門就是湛羽的一張黑白照片,比他現在的年紀小三四歲的樣子,清秀雅緻的少年模樣,天真無邪的眼神,微抿的嘴角,一臉稚氣地望著每一個人。
季曉鷗呆呆地看著他,一路上彷彿被冰封的感覺這會兒才慢慢復原。似乎是一把刀刺進身體裡,還要等一會兒血才能流出來,疼痛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追得上她視覺和聽覺的感受。她一再問自己: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做夢吧?怎麼可能呢?那麼年輕那麼美好的少年,怎麼能和&ldo;碎屍案&rdo;這幾個字有了聯絡?
嚴謹一直不知道湛羽被害的訊息。他平時幾乎不看報,上網也只看國際新聞和財經新聞,極少看社會新聞的版塊。直到一個飯局上,有人告訴他說劉偉跑路了,他隨意問了句為什麼,對方說:&ldo;前些日子劉偉不是天天嚷嚷著要滅一個小男孩嘛。&rdo;
事關湛羽,嚴謹多問了一句:&ldo;啊,這事兒我知道,他倆最後怎麼著了?&rdo;
&ldo;死了。&rdo;那人說,&ldo;被大卸八塊,慘極了!&rdo;
嚴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正在吸溜麵條的嘴停止得頗為古怪,沒有被咬斷的麵條又落回碗裡:&ldo;誰死了?&rdo;
&ldo;就那個叫什麼kk的小b。哎,謹哥,不是說,那小男孩原來跟著你嗎?&rdo;
嚴謹沒有回答,扔下筷子呆坐一會兒,站起來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買了一份報紙,停在路邊看完那條短短的新聞,抽掉幾根煙,他給馮衛星打了個電話,但是馮衛星常用的那個手機卻關機了。再換一個跟馮衛星關係很近的朋友,朋友說,他也找不到馮衛星了,似乎劉偉一跑,馮也跟著銷聲匿跡,所有的聯絡方式都無效,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接到嚴謹的電話時,季曉鷗正在湛羽家。
湛家不大的屋子裡站滿了人,只有李美琴在床上躺著,什麼話也不說。
從確認湛羽的死訊,李美琴的表現就不太正常。她一直不知道兒子失蹤之事,是湛羽的同學看到報紙上的認屍公示,覺得有點兒像沒有請假就擅自離校八天的湛羽,於是報告了輔導員。湛羽於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離開宿舍,走時換了一身新衣服,其中就包括警方提到的那件紅黑格毛衣,從此再也沒有回來。訊息匯報到系裡,學校幾經查證,最終報警。
因為擔心李美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