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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卻有人推門進來。
墨鸞聞聲抬頭,見是名年輕男子,和白弈年紀相仿,一身淺灰長衫,樸實無華,但面相卻分外儒秀俊雅,眉宇間更有大家之後氣度,又同白弈有幾分相似。那男子手裡捧著疊衣物,顯然並未料到墨鸞這樣快便醒來,吃了一驚,一時愣在了門口。
這男子的模樣氣質又令墨鸞對他隱隱生出幾分好感來,便更少了戒備,起身先福了一福,道:“多謝恩公相救。”
那男子這才驚醒過來,瞥見墨鸞一段雪白的胳膊,瞬間慌亂,忙扭過臉去,歉道:“在下絕非有意冒犯,請小娘子千萬海涵。”說著他竟低頭將那疊衣物捧上來,又道:“這些衣物,小娘子權且暫救一急罷。”
他為了非禮勿視,竟對自己俯首。墨鸞大驚,忙將那疊衣物接下,再向他致謝。
那男子道:“小娘子安心,在下會守在門外。待小娘子方便了,喚一聲即可。”言罷立刻便轉身出去,掩實了門。
這人實在是個至誠君子。墨鸞不禁感嘆,心中更加感激起來。她換好了衣物,再請那男子進屋說話,問起貴姓高名。那男子略一遲疑,道:“鄙名上非下衣。”
非衣這樣古怪的名字,想來一定是化名。但他既然不願透露真名姓,自己也不好再多問。墨鸞再施禮道:“恩公救命之德,兒家定當報還。但……”她一時有些為難。她又擔心水湄,想著早些回侯府去,也好不叫姆姆和靜姝她們著急。但她不知如今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該怎麼回去,卻又覺得不好再麻煩這素昧平生的男子送她。如此踟躕,無法開口。
那男子卻道:“助人救人是應該的,恩公二字萬萬愧不敢當。況且,在下來尋小娘子,其實也是為了旁的事情。”
墨鸞不禁怔了怔,心下微微一緊,又聽那男子道:“不相瞞與小娘子,此番特意前來,是想——”
他話未說完,猛然屋外卻有人高叫:“太原藺姜拜府,敢問閣下是哪條道上的高人,可否出來相談?”
這聲音好生熟悉,分明是那茶肆上的夥計!墨鸞又是一驚。
那男子卻是皺眉沉默,半晌,道:“原來是藺小將軍。卻不知小將軍一路追來有何貴幹?”說著,他已隨手抄了個茶杯,負手而立。
屋外那自稱藺姜的人卻笑道:“別打官腔,閣下放了白氏小娘子,出來說句話。”聽這口氣,倒是打定主意不依不饒。
那男子看一眼墨鸞,無奈,只得開門。
木門甫開,那男子卻陡然揚手將那茶杯擲了出去。
墨鸞見了由不得一聲輕呼。之前在一茗居,藺姜對她多番相助維護,她自然銘記在心,何況此刻更得知他便是藺姜。她曾聽白弈提起太原藺慕卿,知道白弈求賢若渴,故此,不由自主便替藺姜擔了一份心。
但門外一道人影閃動,墨鸞還什麼也沒看清,只見那茶杯已“咚”得一聲彈回桌上,轉悠了兩圈,穩當當停了下來。
風聲開合,乍起乍收時,藺姜笑一聲:“好茶”已欺身上前,就要出手時,卻忽然怔住了。
“裴……表哥?”
猛地,墨鸞只聽藺姜驚呼,見他那雙透亮的眼裡閃起光來。他一下撲上前去,伸手抓住那男子,緊盯著好一番打量,良久,又問:“你……你是不是子恆表哥?”
那男子萬般無奈,微微仰面一嘆,苦笑道:“摯奴,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毛躁……”
藺姜一下蹦出三尺高,大笑起來:“表哥!子恆表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他樂呵了好一陣子,忽然卻又悶起來:“七年……八年了!八年了頭一回見,你就拿個茶杯砸我!我都自報名姓了,竟然還砸我!”他又氣鼓鼓起來,嘟著嘴抱怨。
“八年了……”裴遠眸光瞬間飄遠,剎那惆悵,“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