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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的娘感動得要命:&ldo;小姐說得太好了,這輩子不就是圖個這嗎?老頭子,你說是不是?&rdo;李伯的爹沒理她。
錢眼翻了個眼睛。我不服道:&ldo;杏花就是這樣的女子,你得著了,就該知道好處!&rdo;
錢眼笑嘻嘻:&ldo;我當然知道好處,只是不知道李伯知不知道。&rdo;
我一下子明白了,李伯已有往日情感,他萬一來個死守,什麼樣的好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睛了。我沉吟片刻,終於看著李伯說:&ldo;李伯,有個人到了一片荒涼之地,他帶著各式種子。他會在那裡生活一段時間。你告訴我,如果你是那個人,你會種下很多荊棘,讓那裡的人受傷呢?還是什麼都不留下,讓那片土地依然荒涼?或是種滿鮮花芳糙,如果有時間,還植棵大樹,讓那裡的人因為你而有了快樂喜悅,能在樹蔭下休息?&rdo;
李伯毫不猶豫地說:&ldo;自然是種花植樹。&rdo;
我笑著說:&ldo;種花植樹要花費心血,還不如讓那地方荒著容易。&rdo;
李伯微皺眉說:&ldo;為人豈可因勞作而不行好事?&rdo;
錢眼接茬說:&ldo;那你為何荒涼著該你看管的那片心地?&rdo;
我生氣道:&ldo;我白講故事了!最精彩的句子讓你說了!&rdo;
李伯的眉頭稍皺,我忙笑著對他說:&ldo;李伯,你古道熱腸,俠肝義膽,是世間多少女子的熱愛。我只求你答應我,日後如有你入眼的人,或人家喜歡上了你,你一定要種花植樹,別給人家留下一片荒涼。&rdo;
李伯沒說話,但眉頭展開了。李伯的父親緩慢地道:&ldo;你家小姐之言甚對。&rdo;李伯恭敬地說:&ldo;是。&rdo;
錢眼大嘆道:&ldo;知音!你如此口舌!別說李伯沒跑的,就是那文采出眾詩冠京城的人家,也逃不出去了。&rdo;
我咬牙低聲道:&ldo;你知道人家心高驕傲,你這麼說了,人家反其道而行之可怎麼辦?&rdo;
錢眼笑得要撞頭:&ldo;你把這條路也給堵上了!這下人家連後路都沒了。&rdo;
我說道:&ldo;你再這麼顯擺,我不理你了!&rdo;
說完我厚臉皮地看向謝審言,他沒轉臉看我。我低聲說:&ldo;我可指望著在你栽的大樹之下乘涼呢。&rdo;他沒動,連眼睫毛都沒有抖,可嘴角處,似有一絲淡淡的苦澀的笑意。錢眼那邊一陣壞笑。
在家裡睡覺和在旅店裡就不一樣。雖然是別人家裡的客房,但那種感覺,比旅店不知親切了多少。床上的被單有著皂莢的芳香,桌子上有瓜果小食,梳妝檯上有給女孩子的髮飾胭脂。我們出來兩個半月了,這是頭一次舒舒坦坦地休息。
躺在床上,我想著謝審言那絲苦笑,根本睡不著,心裡七上八下。我知道我病時謝審言守在我身邊,但我希望別人一遍遍地告訴我,最好把他的行為仔細陳述,精確到小時,怎麼沒有人記個日記什麼的?可偏偏這些天在路上,總有些提心弔膽,怕碰上找麻煩的人,根本沒有和杏花說什麼。
我燥亂得來回翻身,杏花問我是不是不舒服了,我說只是下午睡多了,也是實話。我可不能在杏花面前跌份兒,主動問謝審言的事。說什麼我也是在心理上大她八九歲的人了,怎麼能向個小丫頭片子示軟?我就與杏花聊天,逗著她談錢眼,最後終於等到她把話題轉到了謝審言身上。
杏花輕笑著說:&ldo;小姐過去總說謝公子不會喜歡小姐,但那天謝公子真的撲到了崖邊,錢眼像飛似地奔過去才扯住了他的胳膊。&rdo;她談到錢眼,語中自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