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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工友附和:「是啊,晚上開工得小心些。可白天太熱了,實在幹不了。」
包工頭沒把這些好心規勸放心上,擦了擦嘴上的酒漬,哈哈笑:「我這都幹了幾十年了,閉著眼都不會出事。」
一般這話說過,都是會打臉的。
程霖像是看到了他接下來的命運,轉身走了。可走了兩步,想到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又忍不住回頭看。
那包工頭還在喝酒,一邊喝,一邊罵:「這孃的天氣,太熱了,唉,受不得啊。」
程霖皺著眉,嘆息:你這烏鴉嘴就別說了,再亂說話就沒命受得了。
可惜,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命運呢?
那包工頭還在長籲短嘆地喝酒吹牛皮:「等老子幹完這趟活兒,掙他個二十萬就回家享福去。買個大空調,天天吹冷氣!」
一旁的工友跟著哈哈笑,心裡卻是想:老李做包工頭十年多了,怕是也小有家業。所以,這苦頭是越發吃不了。
俗語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而吃不得苦的人多半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月上柳梢頭,夜風涼颼颼。
工地又熱熱鬧鬧地開工了,點起燈光,明亮非常。幾個大型的機器呼呼轉動著,攪拌機的聲音尤為地響。
程霖沒有離開,就待在一旁看他們開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走,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對這個世界有所影響。
包工頭老李又開了個機器,插板上電流量有些過大,已經有了糊味。可他似乎沒聞到,又拿了一個機器插頭往上插——
電花閃現的一刻,程霖幾個跳躍奔過去,將他推到了一邊,驚呼一聲:「小心!」
「啪!」
燈光一暗,有眼尖的工友急忙按滅了總開關。
有驚無險!
那老李還不知怎麼回事,暈暈乎乎爬到地上,摔了個狗啃呢。等他站起來了,不,是工友把他扶起來,給他解釋:「老李啊,醒醒,還醉啊,如果不是這小夥子推你一把,你差點沒命了!」
那老李拍了下工友後背,哈哈笑:「我可沒醉,剛剛那個混東西推我了?你們這群壞小子,又不老實了!」
旁邊矮個工友見了,皺眉道:「怎麼醉得這樣厲害?」
一工友回了:「我剛剛見他又喝了點白酒,說是啤酒不夠味。」
眾工友齊聲嘆:「真是活膩歪了!」
程霖見人沒事了,趁著黑就走了。他出了工地,開啟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了。他開啟來電記錄,一個也沒有。
他這麼晚沒回去,唐譽州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打來。
真是薄情的人!就這麼薄情的人還忽悠他,說什麼對他用心良苦。
哼,好一個用心良苦。
程霖又餓又累,還揣了一肚子悶氣回去了。
等到了公寓,他敲了足三分鐘的門,喬鳴才慢悠悠過來開了門。
「故意的吧?你幾個意思?」他進了門,一番質問,還隨手將他推到一邊。
喬鳴被他推了個趔趄,差點崴了腳。他氣得紅了臉,大大的眼睛因熬夜太多,染著紅血絲,瞪起人來,有點嚇人。
「我碼字沒聽到!」他辯駁。
「看來這牆隔音效果好。」程霖冷哼了句,將客廳的燈全開啟了。
客廳裡驟然明亮,吊燈發出刺眼的光芒。
沙發上睡著的唐譽州緩緩睜開眼,半睡半醒地呢喃道:「這個我證明,喬鳴碼字喜歡戴耳機聽音樂,沒聽見,很正常。至於牆的隔音效果,我到現在才醒,應該是不錯的。」
程霖聞聲望去,見是唐譽州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個格子圖案的薄被。那打了石膏的腿放在茶几上,看起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