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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到底說什麼啦?&rdo;

&ldo;我告訴他們，我就是了解您幹的事情也不會阻攔的。我說您是在為一個重大目標奮鬥‐‐而不是為了某人講的一場絕不會爆發的全球戰爭忙乎。那個穿著陸軍上校制服的蠢貨竟提了一句 &l;你的國家&rdo;。我說，&l;您講他的國家是什麼意思?是指兩百年前設計的那面旗幟嗎?皇家高等法院正在辯論離婚的問題，下議院都吵著贊同，您是指這個嗎?要不就是指職工大會、英國鐵路工會和全英合作聯社?您可能把它看成是您指揮的團吧，可是我們‐‐沃莫爾德和我，&l;手下沒有團&r;。那夥人想打斷我的話，不讓我講下去。我沒理那個茬兒，&l;哦，我差一點忘了‐‐世上還有比國家更重要的東西，對不對?您大講特講您那些國際聯盟、大西洋條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聯合國和東南亞條約組織，可惜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它們跟美國和蘇聯這些字眼兒未必有多大差別。您口口聲聲說您想要和平、公正和自由，可我們不相信。什麼自由?您只是想要您的前程罷了。&r;我還說我贊成1940年那些忙著照顧自己家庭的法國軍官的做法：不管怎樣，他們畢竟沒有成天想著自己的前程。一個國家是否實行議會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組成這個國家的那些家庭。&rdo;

&ldo;天哪，您一下講了這麼多?&rdo;

&ldo;怎麼樣，算得上一次講演吧?&rdo;

&ldo;您自己相信嗎?&rdo;

&ldo;不信!他們給咱們什麼了?有什麼值得相信的‐‐連點兒可以懷疑的東西都沒有。我根本不相信天底下還有什麼能比家庭更有價值，也不相信還會有比人更難看透的事物。&rdo;

&ldo;您是指所有的人嗎?&rdo;

比阿特麗斯沒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快步走到那些灰綠色的椅子中間。沃莫爾德注意到她說話時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要是倒退十年，他會立即跟上去的，不過現在自己已到中年，這種年紀一舉一動都要格外謹慎才行。沃莫爾德眼看她走過了死氣沉沉的房間，心裡掂量著：叫聲&ldo;親愛的&rdo;吧，可是兩人之間有著十四歲的差距，另外還有米利‐‐一個人總不該去做那些會讓自已的孩子感到震驚的事情，也不該再去損害自己本來就承擔不了的信念。比阿特麗斯已經走到門口了，他才追過去叫住了她。

&ldo;我翻了好多參考書，好不容易找到那個雅加達。您不能到那兒去，那地方太可怕了。&rdo;

&ldo;這我說了不算。我正在想辦法留在調配科。&rdo;

&ldo;您真願意留在那兒?&rdo;

&ldo;這樣咱們不就經常可以在&ldo;角落&rdo;飯店見面，一道去看看電影了嘛。&rdo;

&ldo;那種生活很糟糕‐‐您自己這麼講過。&rdo;

&ldo;可你非得過這種生活。&rdo;

&ldo;比阿特麗斯，我比您大十四歲。&rdo;

&ldo;這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是年紀，而是米利。&rdo;

&ldo;做女兒的總得與父親找的人合得來吧。&rdo;

&ldo;不會有問題的，她這樣跟我講過，她知道我愛你。&rdo;

&ldo;話是這麼說，可光我一個人愛你還不行。&rdo;

&ldo;跟她講這事可不大容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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