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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我酒喝多了。&rdo;

&ldo;我希、希望你開車時能穩當些。&rdo;

&ldo;卡特，我看還是您來開好點兒。&rdo;

沃莫爾德有他自己打算：既然開車，兩隻手當然要拿出衣袋了。

&ldo;右邊，卡特再往左拐。&rdo;

汽車駛上了瀕臨大西洋的一條海濱大道，只見一艘白色輪船正在駛離港口‐‐後面拖著幾隻大概是去金斯敦、要不就是去太子港的遊艇。他們能夠看見船上一對對倚欄而立的男女，樂隊正在演奏一支受人喜愛的曲子：&ldo;跳它個通宵&rdo;，隨著樂曲聲的漸漸遠去，月光下這副景象還真有些詩意。

&ldo;那條船弄得我有些想家了。&rdo;卡特說道。

&ldo;諾特威奇嗎?&rdo;

&ldo;是的。&rdo;

&ldo;諾特威奇那裡沒有海。&rdo;

&ldo;我小時候看到河裡的那些船也跟這條一樣大。&rdo;

一個殺人犯沒有權利去想家，殺人犯應該是一部機器，我也必須變成一部機器，沃莫爾德心裡在想。他的手在衣袋裡玩弄著到時候要用來擦去指紋的手帕。可是怎樣選擇這個時候呢?是找一條便道，還是一個側門?萬一別人先開槍怎麼辦?

&ldo;您的朋友是俄國人嗎，卡特?德國人?要不就是美國人?&rdo;

&ldo;什麼朋友?&rdo;他的回答很簡單，&ldo;我根本沒有朋友。&rdo;

&ldo;沒有朋友?&rdo;

&ldo;沒有。&rdo;

&ldo;向左拐，卡特，再往右。&rdo;

汽車駛上一條狹窄的街道，街兩邊的夜總會一家挨著一家，設在地下的酒吧間裡傳出來的樂曲聲聽起來就象哈姆雷特父親的陰魂發出的聲音。有兩個身著夜總會制服的男人從路那邊插過來，競爭似地衝著他們大叫大嚷。

&ldo;就在這兒停下吧，痛痛快快喝幾杯再走。&rdo;沃莫爾德說道。

&ldo;這些都是窯子嗎?&rdo;

&ldo;不是，一會兒就到了。&rdo;沃莫爾德心想，只要卡特的手離開方向盤去掏槍，自己再開火就名正言順了。

&ldo;你熟悉這家夜總會?&rdo;

&ldo;不，可是我熟悉這支曲子。&rdo;真是太奇怪了，樂隊演奏的竟是&ldo;我可不信這種事兒&rdo;。

夜總會的門口掛著幾幀裸體女人的彩色照片，用世界語寫著&ldo;脫衣舞&rdo;的霓虹燈管閃閃發亮。兩人順著漆成廉價睡衣上面的條紋一樣的臺階走進一間煙霧騰騰的地下廳堂，簡直象劊子手行刑的地方，這種地方只有哈瓦那才有。不過沃莫爾德只惦著先喝上一杯。

&ldo;您在前面走，卡特。&rdo;可卡特遲遲疑疑地就是不肯邁步子。他張著嘴，可&ldo;h&rdo;這個送氣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沃莫爾德沒想到卡特竟如此結巴。

&ldo;我希、希、希、希望……&rdo;

&ldo;您希望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他們叫了白蘭地和汽水，找個地方坐下來看錶演。只見一個姑娘挨張桌子走著，邊走邊脫身上的衣服。她先是摘下了手套。一個旁觀者順從地拿著它，那樣子如同拿著一份公文。然後那姑娘將背轉向卡特，要卡特把她帶黑色花邊的緊身胸衣解開。卡特笨拙地弄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