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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找到鑰匙抬眼一看，真是顧景澤。

他正蹲在她家門邊，手裡夾著一點紅星明滅，煙霧繚繞，腳邊上散落了一地抽完的菸頭，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

看見她，他把煙在地上摁滅。

朱玲玲走過去，幾天未見，他憔悴了許多，眼睛全是難過的神色。朱玲玲故作輕鬆地說：&ldo;可以啊，你還會抽菸嘛，我都沒發現。&rdo;

&ldo;你見過的，&rdo;顧景澤聲音嘶啞，&ldo;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rdo;

朱玲玲：&ldo;……&rdo;她早不記得了。

顧景澤自嘲地笑笑，說：&ldo;那天，我母親來找過你。&rdo;

朱玲玲：&ldo;嗯。&rdo;

顧景澤說：&ldo;所以，我沒有機會了，是嗎?&rdo;

朱玲玲想了想，點頭：&ldo;是。&rdo;

顧景澤撐著牆慢慢站起身，過了很久，朝她走來，然後，兩人擦肩而過，他的腳步略微有些凌亂。

其實朱玲玲也挺無奈的，但是沒辦法，或許這就叫有緣無分吧，他願意斷的乾脆利落，她也樂的就這樣無疾而終。

翌日，朱玲玲帶著涵涵再次登上夜家的私人飛機。

早上出門之前她已經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涵涵，小孩聽完卻很淡定，只是問了一句：&ldo;那我需要喊他爹地嗎?&rdo;

朱玲玲想了想，說：&ldo;還是算了，先喊叔叔。&rdo;

如果沒猜錯的話，夜寒時心底應該並不會覺得涵涵是他的孩子，就像昨天，他說&ldo;那個孩子&rdo;。

而上次見到小寒，他說的是&ldo;我們的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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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時間是十點整, 朱玲玲來的早了, 帶涵涵去休息室吃東西。

吃完幾個小點心,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朱玲玲回頭看去，卻是空乘人員，微笑著提示他們可以前去登機了。

朱玲玲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四十,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私人飛機的時間本來就比客機靈活。

她帶著涵涵穿過專機樓登機口和機坪, 走進機艙, 和乘務長友好地打完招呼, 轉頭的一瞬間，卻看見了夜寒時, 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很安靜的模樣。

他今天沒穿正裝，一件淺灰色的粗棒針編織毛衣，配深藍色的牛仔褲, 白球鞋，沒做造型的頭髮看上去很柔軟，眉眼細緻乾淨，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夜寒時抬眼看見她和涵涵，輕輕一笑, 唇紅齒白的, 還真是養眼。

朱玲玲不自覺也笑了起來, 帶著涵涵過去，讓兒子喊&ldo;叔叔好&rdo;。

涵涵年紀不大，卻很有自己的主意，走過去，小短腿很靈活地爬到夜寒時對面的沙發上坐好，平靜地喊了聲&ldo;爹地&rdo;，然後低頭玩手機。

夜寒時明顯愣住，朱玲玲心想自己果然猜的不錯。

人格分裂到後期，兩個人格已經完全分離，是相對獨立的兩個人。

朱玲玲去涵涵旁邊坐下幫他系安全帶，打圓場似地問：&ldo;寶寶，要喝水嗎?&rdo;

涵涵搖頭。

這時，飛機在機坪上滑動起來，逐漸加速，&ldo;呼啦&rdo;一下，從視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機翼在風中劇烈抖動著，帶著整個機身離開地面，斜斜地往上滑去，直至刺入雲霄。

然後落入眼簾的便是魚鱗似的雲，遠處是融金般的太陽，刺眼的光灑過來，夜寒時拿起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