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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下了轎後,抬手便在王府朱紅色的大門上敲著,那聲音不疾不徐,十分有節奏感。
不多久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便開了門,他看到少年後先是探頭往外面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小聲道:「快進來。」
少年跟著他進了門內,在他關門的那刻將頭上的帽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如謫仙的臉。
沈念站在宣雲殿內,看著貴妃椅上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
陳宣也在打量著她,她塗滿艷紅的蔻丹的手輕輕把玩著自己的髮絲,側目看著站在臺下的女子。
陳宣輕輕一笑,朱紅的唇誓她看起來分外嫵媚。「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小小年紀便已是姿色驚人。怪不得大王如此喜愛你,隔三差五便要傳你去大明宮坐上一坐。」
她說到此身體微微向前傾,含著笑意看著沈念,彷彿沁滿毒汁的蛇:「姑娘可否告訴本宮,大王平日都跟你聊什麼?本宮可是好奇的很。」
沈念抬眸道:「自是聊貴妃娘娘如何的國色天香且溫婉淑德,大王說此生能與娘娘相守,乃是他的福氣。」
陳宣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沈念會是這麼一個答案,她笑道:「確實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說話。可是,你這話本宮一個字都不信。」
沈念說:「娘娘要我答的,我都答了。信或不信,那是娘娘的事。」
陳宣說:「看來你是不願與我說實話了。」
她的目光在沈念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繼續道:「其實你不說本宮也知道,聽說大王少年時曾在天山派歷練,在那七年的歷練時光中他愛上了他的師妹。這些他都與你說了沒有?」
沈念眉心跳了跳,有點無奈的想,這些後宮女人真是有趣,明知答案的事卻還是要問上一問。
可她此刻著實是沒有耐心與她閒扯這些,於是道:「娘娘若是想與我敘話,是否可以先將我的婢女給放了?」
陳宣說:「姑娘是大王的貴客,本宮自是不願為難。可是若一個偷竊本宮事物的宮女本宮都處置不了,那說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沈念咬咬牙,跪下道:「娘娘明鑑,蘇禾姑姑心善老實,絕非行竊之人,更不會愚蠢到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堵上去偷娘娘的東西。」
她說到最後語氣有些諷刺,從她踏入這宣雲殿的一刻開始她便明白,此事乃是沖她而來,宣貴妃不過是捏準她不會讓自己的人替自己死,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蘇禾姑姑給帶走了。
宣貴妃身側的陳姑姑聽她這樣說,立即大聲斥責道:「大膽!你是想說我們娘娘還冤枉了你的奴婢不成?」
沈念道:「不知娘娘可否讓我見我的奴婢一面,有些話我想方面問清。不然娘娘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的人給處置了,我定是要鬧上一鬧的,屆時等大王回來,此事鬧到大王耳中,怕是不大好聽,也有損娘娘顏面。」
陳宣鳳眸眯了眯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沈念淡然道:「我自是不敢威脅娘娘,我說的話僅僅只是事實個而已。」
陳宣看著她再次笑了起來:「不怕,確實有已分魄力,本宮欣賞你。」
她又道:「那些殘忍的處置下人的手段本宮也不喜,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幫我辦成一件事,我便放人,此事既往不咎。」
縱然知道她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算計,每句話都是將自己往火坑裡推,但此刻,沈念卻已是再無任何辦法。
她說:「娘娘請說。」
王府書房內,侍女將上好的龍井茶水端上,氤氳的熱氣從茶盞中裊裊騰出。
今日來的人外貌太過俊逸,侍奉茶水的侍女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最後在心中默默嘆息,看此等人只能高山仰止,永遠不能觸碰,而這位公子,看著也太超脫凡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