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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槐把綢緞被子開啟,將三個針眼的地方給老神醫瞧。凝萱低聲和顧雲霆與老神醫道:“我才見這三個針眼的時候還沒這麼紅,現在又腫又脹。被子一貼著小皇孫的肉皮兒他就哭嚷不止,這可怎麼辦啊”
凝萱屋子裡燈火通明,她唯恐這些燈火灼傷了孩子的眼睛,又叫笑槐和碧潭把王府裡幾顆珍藏的夜明珠都找了出來,絲毫不顧惜的當做了燈具來取亮。
顧雲霆見妹妹急的不行,偏老神醫又只顧著悶頭檢查,就拽了凝萱出來,低聲問道:“王爺和世子是早就定好了今日不回來,還是臨時出訪?”
“哪裡是定好的,我早間坐車去哥哥那兒的時候,趙煦還沒出門呢,說是晚間與我一同用飯,還叫我等著他。至於父親大人,是昨兒長春宮來人請,說老祖得了些好茶,叫父親過去品茗,照理說今日上午就該回來了。”
顧雲霆沉吟半晌:“和太子說了嗎?”
“已經派了大管事往宮裡送信,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回來。”凝萱從宋嬤嬤那兒接過懷錶,“足有半個時辰了。”
顧雲霆心生不妙:“我們途徑朱雀大街的時候並不見有人從宮門方向過來,看來是有人截住了王府的人。”顧雲霆大叫一聲“六子”外屋候著的一個年輕後生站在門簾子外:“二爺”
“帶著幾個人沿著朱雀大街去尋,看能不能撞上王府的管事,若是尋不到,就直接到宮門口問問。”顧雲霆從腰間扯下大公主府的腰牌,“萬事小心。”
凝萱忙讓淮安帶著王府精幹的侍衛跟上,以備不時之需。
忙完了這些,他兄妹二人才掉轉身來去看老神醫。老神醫面色凝重,良久才寫了一副藥單子:“按著這上面去抓藥。”他衝顧雲霆和凝萱使了個眼色,將二人叫到對面早就空了的暖閣:“針眼上有毒,不過放心,不是劇毒。”
還不等凝萱鬆口氣,老神醫借下來的話又是重重一擊,“也別暗自慶幸,我瞧著,針眼上的毒雖然害不死人,但能害殘人。”
字有諧音,凝萱和顧雲霆一時沒聽明白,老神醫就耐著性子看她二人:“這種毒會阻礙幼兒成長,輕則就是殘廢,重則……只怕就會成為侏儒。”
凝萱身形晃了兩晃,不敢相信老神醫的話。天朝有些權貴好以侏儒為倡優取樂,更有些人家以侏儒充任優伶、樂師,天朝人見了侏儒只會詬罵,德宗就是再喜歡這個孫子,太子就算再寵愛他,為了皇家的臉面,要麼將其幽禁一生,要麼,就是找個理由讓其夭折。
屆時太子沒了嫡子,就再難和其他幾位皇子抗衡,即便將來成了帝王,坐穩了皇位,每每想起此事,只怕就要將全部過錯都怪在恪親王府。
凝萱大惱,下手的人就算想對付王府,何必拿這麼小的孩子作孽。凝萱問道:“老神仙,可還有挽回的餘地?剛才那方子……”
老神醫緩緩搖頭:“方子只能消腫,這孩子太小,又哭鬧不止,汗水和毒液早就一起湧進了肉體內,不過我瞧著下手的人大約是害怕,針眼扎的並不深。”
張太醫是倉皇之下動的手,當時肯定慌慌張張,加上他要謀害的是小皇孫,心裡肯定有顧忌,所以才沒往深處扎,又或者,他怕小皇孫大鬧起來,自己連想走的機會都沒有。
王府有顧雲霆和老神醫坐鎮,凝萱心定了許多,宋嬤嬤恐她累著,硬是推了凝萱去休息,自己則親自呆在暖閣裡守著小皇孫。
第二日天明,趙煦才從宮中趕回來。凝萱忙問他可見到了大管事並第二撥人追去的人,得到的答案不出意料,那兩批人馬都消失在了前往皇宮的路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等趙煦瞭解到一切訊息,他才道:“昨日宮中怪事不斷,先是東宮鬧鬼,太子的慧良娣莫名其妙在太子妃的寢宮上了吊,後來是摘星樓上斷了根石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