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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達克!&rdo;哈特拉斯喊道,&ldo;肯定出了什麼事。我下去。&rdo;
狗的叫聲一齊從底下傳來,好像恐怖的合奏;達克和那些狗狂吠起來。這些聲音整體上就像一片嗡嗡聲,但沒有響亮的聲音,如同在東西堆得滿滿的屋子裡發出的聲音。他們感覺在底下,在濃霧裡發生著一場看不見的鬥爭。就像怪獸搏鬥的海洋洶湧澎湃。
&ldo;達克!達克!&rdo;船長喊道,想要回到冰霧中去。
&ldo;等等!哈特拉斯,等等!&rdo;醫生回答,&ldo;我覺得霧氣消散了。&rdo;
霧氣沒有消散,但它像池塘裡的水一樣慢慢乾涸了,它看來回到了地裡,那是它生出來的地方,閃閃發光的冰山頂在它上面逐漸擴大;其他的山頂那時一時淹沒在霧氣中,像新的島嶼一樣顯露出來;由於一種常見的光學幻象,旅行者們攀住了冰錐,卻自以為升到了空中,最高處的霧氣在他們下面消退了。
很快雪橇的最高處出現了,然後是駕車的狗,隨後是大約三十多頭別的野獸,最後是搖搖晃晃的巨物,達克跳了起來,它的頭從雪地裡抬起來,又一次次地把頭埋了進去。
&ldo;狐狸!&rdo;貝爾喊道。
&ldo;熊!&rdo;醫生回答,&ldo;一頭,三頭,五頭!&rdo;
&ldo;我們的狗!我們的食物!&rdo;辛普森喊道。
一群狐狸和熊來到雪橇旁邊,糟蹋了很多東西。掠奪的天性使它們達成了完全的一致,狗狂吠著,但這些野獸不以為意,破壞的場面激烈地進行著。
&ldo;開槍!&rdo;船長喊道,他把子彈推上了膛。
他的同伴們也照他的樣子做了。但是,聽到這四聲槍響,熊抬起頭來,發出一聲滑稽的嚎叫聲,做出了撤退的訊號,它們小步地快跑起來,馬都比不過它們,那群狐狸跟在後面,它們很快就消失在北極的冰山之間。
第三十章 用冰塊堆成的路標
極地氣候的這種特殊現象持續了三刻鐘:熊和狐狸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掠奪;這些東西對於這些野獸來說,來得正是時候,它們在嚴寒的冬季餓壞了;雪橇的防雨布被有力的爪子撕破了,乾肉餅箱子被開啟了,陷了下來,餅乾袋遭到了洗劫,茶都散落在雪地上,裝酒精的小木桶的桶板掀開了,那珍貴的液體都倒光了,宿營的用具到處都是,糟蹋得不成樣子,這一切都表明這些野獸有多麼兇殘,餓到了什麼程度,多麼貪得無厭。
&ldo;真是一場災難,&rdo;貝爾看著這淒涼的場面說。
&ldo;可能無法救藥了,&rdo;辛普森回答。
&ldo;先把剩下的撿起來,&rdo;醫生又說,&ldo;然後我們再說。&rdo;
哈特拉斯一言不發,已經拾起了散落的箱子和袋子。他們撿起了還能吃的乾肉餅和餅乾。丟了一部分酒精是一件討厭的事情;沒有酒精,就沒有熱飲料,沒有茶,沒有咖啡。清點了剩餘的食物,醫生發現丟了200磅乾肉餅和150磅餅乾;要是繼續遠行的話,旅行者們只能吃一半的口糧。
他們開始討論在這種情況下採取什麼措施。他們是回到船上再開始遠徵嗎?但是怎麼捨得放棄這已經走過的150海里?回去的時候不帶上至關重要的燃料,對船員們的精神是多大的打擊啊!還能找到願意跨越冰雪進行遠徵的人嗎?
顯然,最好還是向前,即使遇到最嚴重的食物不足也在所不惜。
醫生、哈特拉斯和貝爾同意後面的決議。辛普森願意回去;旅途的疲勞已經損壞了他的健康;他明顯地虛弱了,但是看到只有他一個人持這種意見,他又佔了在雪橇前面的位置